了不过是二百多里,只要有一个人带着天花病毒走到了京城外头,城里人都免不得染疫的风险!
若是有牛痘,也就罢了,只接受自己活在这般的危险里,并且设法习惯。但现在既然知道了牛痘这东西,那不种上安心吗?别说五文一个人,哪怕是一两银子一人都是值得的!哪家有个幼子爱女的,便是大人愿意拼这个命,但孩子呢?怎么不给孩子?
在此前的几个月,牛痘虽然也经由码头往外扩散,但范围还是相当的有限,只集中在几种人群里——对牛痘的发有贡献的人群,他的故乡,譬如诸暨、泉州等地,还有便是在地理上买活军接壤的地盘,也自然地扩散了出。而在这些地方以外,一些收到消息的城市,人私下谈论着牛痘,对它的态度也各自不一、半信半疑,接种的态度总的来说还是相当的犹豫。
但这期报纸发之后,情况刹那间便扭转了过来,不但雷家、宋家、王家在各自老家大肆收割着邻州邻县的人望,多少人辗转亲戚关系,请托他登记接种,便是京城中也有许多人托熟识大商铺的门路——既然买买活军的俵物,必然就是有关系的,那想必也弄到牛痘干苗罢?
一时间,京中上下无不议论此事,御史台仗着自己够风闻奏事,便有一二胆大的御史上书,请禁京中骗局——如今城内的确有许多招摇撞骗的青皮,号称自己有牛痘,一剂卖到两、百两银子的都有,实则根本只是一些黄豆粉而已,上当的人家还不在少数。
不论什么时候,拿疫苗来骗人都是人神共愤之事,虽然这上书的御史阉党并无干系,厂卫也意外地一改御史台对抗的姿态,在京城中好一通扫荡,颇杀了几人的头,这才止住了骗局的泛滥,同时一并文各要紧港,勒令厂卫并司扫荡骗子。这份钱阉党有赚,官府也还有赚,如轮得到骗子来赚?
问题暂时解决,而需求也因此更加凸显,毕竟骗局的流便说了民众对于接种牛痘的需求是多么的焦切,而内阁诸老也逐渐暗示门生上书,将买活军的身份问题摆到了台面上来——如果想从他手里买牛痘,那么买活军就不是反贼,因为有反贼做买卖的朝廷。
但要说招安买活军,这显然也是梦话,如你招安人家就愿被你招安?这买活军连报纸都发了,最次也是图个裂土封疆,想木家一样,世袭罔替,永远镇守福建,想让他招安无疑是做梦!
为今之计,第一是要找人来研发牛痘——买活军倒说如蕴养牛痘,但民间既然久有人痘一说,便可寻访擅长种人痘的大夫,再找了发痘的病牛来,如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