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病困扰,任何疫病若在船上流都是一场灾难,此外还有饮水、蔬菜保存,维生素匮乏。水手几乎都是酒鬼,主要是因为船上淡水无法保存,他多数都喝低浓度朗姆酒,即便如此,也很难阻止坏血病生。一趟航程水手死20%不算多,如果是从非洲往美洲贩奴船,一船‘货物’常常能死上一半,甚至更多。
目前来说,弗朗机人还没有贩华人去美洲卖念头,谢双瑶主要精力肯定也要放在家同胞上,为预防辣椒号可能被迫远航,她往船上放单兵口粮和维生素做备用,如果一切顺利,福船七八日就能得一次补给,就不必用这些。不过这样频繁靠岸,也就等于是将辣椒号航程往外广而告之,就看阉党保密工作做得如何,会否有人想插上一脚——且不说运辽饷必然造成轩然大波,光是一次进货纯利便是三十万两奢品贸易,哪怕有九千岁镇着,也少不得有人眼红。
哪怕把奢品都归给九千岁,蜂窝煤贸易,只怕也有人眼红吧,买活军蜂窝煤在本卖8文一斤,这是保供价,每月每人限量,用超就是十五文一斤。而一模一样货,运武林之后就要卖五十文一斤是最少,像是王大珰,他用最上等蜂窝煤,两百文一斤也然是甘之如饴。当蜂窝煤作为贡品被送京城时,两百文一斤都是很基础价格,这就是如今这年代运输成本。
就算是阉党船,挂皇庄旗子,一路畅通无阻,视税关如无物,也一样要付出‘飘没’、‘抢掠’成本,本税关收不税,强梁盗匪总可以吧?这就是走河漕运必须付出代价,甚至连九千岁都要理解——若是不蹭什么便宜,些纤夫怎么办呢?百万漕工衣食所系啊!
但海运则截然不同,海运用不上纤夫,补给全在私港,而且经由鸟船完成,便是困住鸟船也得不什么,况且走海船多数都有炮,真要黑吃黑打起来,港口方未必能占得便宜,他多数还是只赚补给钱,这里运输成本,实在是低太多。在云县这里八文一斤蜂窝煤,运天港,一斤卖二十文这赚头已是极丰厚!
二十文和二百文,这是十倍价差。谁不想吃下这一块利?九千岁想通吃,而各方势力也要秀出己肌肉,给辣椒号制造一些麻烦,才有坐下来谈资格。不止黄大人,谢双瑶也对辣椒号这一次航前景有担忧,一两场硬仗是必打,但不能因此就不放他出去。只能在前尽量做好准备工作。
“如果实在不,千万不要死节什么。”她不知多少次叮嘱连豪生,“投降就好,要保住短波对讲机,也不要宁死不屈,该说什么就说,我会把赎回来。记得活用牛痘苗、小镜子什么来争取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