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觉得住在其中的自己至少在作风上是很体的。
在她来的地方,规矩比买活军这里要多得多了,买活军的‘严禁男女串联’、‘严禁肮脏邋遢’之类的规矩,只是最基本的要求,在外头甚至不算是规矩,而这宿舍虽然逼仄,但对很多女娘来说,这还是她第一次获得完全属于她的小小空间,而不是睡在衣箱、脚踏又或是隔出来的一张小床上。这方天地便已经足够好了!
不过,于禁止异游荡的系,那些带了孩子来的家庭,便要被动一些了,小夫妻还可以暂时分住宿舍,等攒了钱再出去租房住,但带了孩子,尤其是一儿一女的周小娘子,便只能在外租着一个月三百的房子——这还是廉租房被量投放到市场,缓和了住房的需求,否则临城县的租房价格也不可能维持在这个基准线上,早就涨上天了。
这样一来,她一个月的收入,按六百来计算,房租和托儿所的费便占了全部,她自己所有一切的销是另算的,如果买活军不给她发无息贷款,那她就真活不下去了,必须立刻自己嫁掉了才好,或者就要儿子舍给孤儿院,过几年再来赎他——若是儿子女儿舍了进去,会松快得多,只舍了儿子一个,也能省不少,三百的托儿所费甚至可以削减到一百,只一个女儿,上课的那半日可以带在身边,只需要去半日托儿所。而宿舍也是允许女儿跟她住的,里外里一个月便是三百省了下来。
但话又说回来了,从诸暨千里迢迢带来的一双儿女,好容易康康泰泰地到了地头,又怎么舍得抛弃呢?此她的日子的确是格外的艰难,庄嫂子对她是很同的,她在纺织厂是同事,编在一个班里,又是同组,庄嫂子常乘着工闲为她这些新进来的女工补补课,其中又额外照周小娘子,周小娘子又是个知道为人处世的,前阵子听庄嫂子说起小妹想要个具袋,不知哪里拆了自己的头衣裳,给小妹做了个花绸布的具袋子来。
庄嫂子很她的人,想着她如今最不方便的便是吃饭,她每日里要上课,要做工,租的又是木房子里隔出来的一间,很不便升炉子做菜做饭,一家三口是在街上对付着吃,而庄家这里别的不说,做饭倒是方便的,便时常给两个孩子炖鸡蛋羹,给他多补一补,借着买晚菜的功夫送到托儿所去,周小娘子刚好也来接人,传递也很方便。
一两个鸡蛋,对如今庄家来说无紧要,庄掌柜不反对她的作法——庄嫂子之所以为女工补课,又照周小娘子,也不是纯粹出于热,而是为了积攒自己的政审分,她的功课一般,织工做的速度也不是最快,若是想要做管理,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