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理解,机关巧妙,绝不似山区产,这也不由得让他们对谢六姐的来历更加的将信将疑了。
在九千岁的解释中,谢六姐只是一个运气较好的海盗,海外有贸易,机缘巧合之,得了一些洋货,对外便装神弄鬼,以谪仙自许而已。这么说当是很说得过去的,因为时的敏人对海外几乎毫无了解,而海外也的确有一些敏朝有的东西,譬摆钟,时便是海外贸易的大头,所以推诿给海外、洋货似乎也有什么破绽。但皇室中人不管怎么说还是有见识的,他们前就见过许多洋货,道理上认可九千岁,情理上则以为这些东西都要比从前的洋货精致得多。
皇帝这种一向爱好鲁班锁、小机关的巧性子,对自行车更是爱不释手,到手已经半个月了,仍忍住了有拆开,因为他研究过诸多‘关节’,知道难以复原,并且还三次传召献上物的锦衣卫入宫陪伴,当皇后问起自行车现状时,他更是兴致勃勃地表示,今他已经可以拆辅助轮了,骑得还很稳当,按他的估量,骑着物从宫内到玉泉山也要不了一个时辰。
“拆是不能随便拆的。”他解释说,“个黄谨说了,这种锁住构件的机簧叫做螺丝,要有特制的螺丝刀才能拆卸——只能等他回江南后看看能不能从买活军里换一个回来了。”
说到这里,皇后有些欲言止,而二皇弟也有轻微的尴尬,因为时的皇帝正做着很不妥的表态:他对买活军占据了大敏的土地完全有一见,也并不准备加以干预,只要买活军时而献上一些鲜玩,他就准备放任买活军继续这么壮大去——甚至还赐给他们一些番椒!
都不用传扬去,即使在家人心里,这也是昏君的表现。但皇后是内眷,祖训不得干政,而藩王在这些上比女眷还要更敏感,二皇弟也不能直言劝诫哪怕一句,只能以行动婉转地暗示。不过皇帝在不想听的话上一向表现得很迟钝,他毫无察觉,抄起一块子鲜发烫,微微蜷曲了起来,被料酒、雪花盐、雪花糖腌制过,伴着芫荽碎辣椒末烤熟的牛肉,熟练地捻起一片紫苏叶,将牛肉卷在其中,轻吹一口,塞进嘴里大嚼,口子地叫着好吃,才刚咽,喝了小半杯滚热的荷花仙露酒,不由就叫了声,“好爽快!哈哈,快吃,冷了就糟蹋了。”
他比九千岁架子要小,三人共了一张圆桌,菜色随吃随换,皇后进了些锅子便都饱了,二皇弟壮着胆子尝了一次烤肉,辣得连喝了三杯酒,但这一次辣完了之后,似乎也觉得唇舌间麻酥酥的兴起了一阵愉悦,便吃了几块,皇帝越发喜欢,一边吃一边问二人,“买活军带来的算学题,你们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