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斗争为主,黄大人便是厂卫麾下的干将,虽然他并没有净身,却是阉党的腹,但由于阉党立身不,在士林百姓中一向没有名声而言。此时听到谢双瑶的话,哪怕他已下定决要改弦更张,也是不由得打从底暖和熨帖出来,更为谢六姐的高瞻远瞩震慑,郑重拱手,“六姐高见!”
想到朝中那些所谓君子,争权夺利、拉帮结派、打压异己,乃至在地方上倒行逆施,却又仗着笔墨之利,为自己涂脂抹粉的丑态,禁不住发自肺腑地,“能看穿那帮西林君子的真面目,六姐好利目!”
“西林党确实不是什好东西,但阉党也没好到哪去,”谢六姐不受他的马屁,比了比马脸小吴,提醒黄大人别得罪了她,又有些不屑地,“你的那些顶头上司们,不不学无术,但在教育上却普遍不如外间的朝臣,而个人的晋升也没有公平的考核机制,任人唯亲,是以阉党要一为民,也不见得。选拔上存在很大的问题,如今京所谓的九千岁,他就算有才干,有政治光,但自身没有基层施政经验,怎能办得好差?”
“皇帝不是没想过办法,在各处设皇庄,便是他们的变通之策。但这条路很容易便被打为是‘民争利’,而且在实施中也被宦官贪污了不少,久而久之,新的利益阶层不断涌现,谁都在多吃多占,谁也不愿吐出来哪怕一丝,现在的朝廷财政实际上已经濒临崩溃。就算风调雨顺,也是没得办法,更何况如今天时这的差,那就更加没有办法了。”
天色渐渐晚了,马脸小吴在奋笔疾书,记着这罕见的以天下为视角的对谈,她也在从中汲取着宝贵的见识——九千岁、阉党、西林党,这些都是于县令等人常提到的政治常识,谢双瑶的话没有什她没接触过的陌生知识,但她将这些组合在一起进行分析的方式,是吴小莲从未想过的。
“这样的政治博弈,西林党代表地主阶级——往往也是大商家,阉党代表皇权利益,没有谁能代表农户入局,但最讽刺的一点是,地非得农户来种才有粮食出产,而没有粮食吃,大家都要饿死。整个施政方针都致力于消灭自耕农,人被杀,就会死,既然所有人都来压榨农户,那自耕农还能怎样呢?不就都快死光了吗——”
这是黄大人无法反驳的,甚至他的想法和谢双瑶没有太多的矛盾。作为锦衣卫中坚人,黄大人算是如今天下少有的,能够接触到帝貌的政治人,而他发觉谢双瑶的逻辑是无可反驳的,这样的体系注定难以持久,一百到二百年已是极限,体制本身就注定了土地最终会集中到极少数人手中,带来朝廷财政的崩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