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到过不下去了,那没有办法,如今子已起来,却私下还接这活儿,有些贪财的。
章老娘不知处理过多少这样的情势,忙笑道,“这话可有理了,谁还不这么一蚌一棍的生出来的呢?已不黄花大闺女了,何苦为了避讳放着银子不挣!”
这话便说得张家媳妇很下台,和章老娘自然越发亲密,两人坐在一起叨咕了半,张家媳妇将买活军、许县所有一切她知道的东西都叨给了章老娘——所谓三姑六婆不得登门,其实就因为她极易结交女眷,并且得到极高的信任。如张娘子这般,她只能从章老娘这里接到这样的活儿,也只有章老娘方便传递这样的活计,那么也就由不得她不信赖章老娘了。
张家有张家的烦恼,难道县令王家就没有王家的烦恼了么?女人总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毛病,只能找医婆倾诉,这县城里大部分人家的阴私,其实都掌握在三姑六婆手里,因此一般的三姑六婆,若做得久,嘴巴反而极严,善听少言,于人情世故,绝不会令自己陷入窘境。固然也有不少败类,但往往过几年便闹出事来,或开革,或责罚,不能再操旧业,甚至死于非命,都不罕事。
章老娘今年其实也二十八岁,却已做了十三年的稳婆,她的子最油滑沉稳的,任事都打探清楚能安心,两个女人坐在一起讲了近一个时辰,连抱了孩子来寻人喂奶的张家婆婆都跟着坐了下来,三个女人凑在一起,低声诡秘地讲述着山那面的变故,“听说无生老母托生降世,老母身边有三个口袋,一个米口袋,口袋一张便盐口袋糖口袋天兵天将,天女侍奉”
虽然隔了一座虎山,但到底直线距离也就几十里,许县的消息三不五时还能传到丰饶县来,而且和丰饶县附近的码头来船的节奏一致的。这时候外头的消息都依托着商队传输,以频率也就商队来往的频率。丰饶县到许县官道难走,许多人宁可走水路,因此码头便成了消息集散的中心。上一波商船带来的消息,章老娘已都知道了,但今天听的都新的,可见的确买活军来了人,流传出了这样多的新故事。章老娘若有所思:许县敬奉的谢六姐,听起来就像道姑、师婆一般,都装神弄鬼有一套,可叹她不会弄三姑手里那些花活,否则说不准还能多兼一姑
因为听说了买活军里的天女也来了,章老娘应邀上门时便不太紧张,她猜天女跟着许县的盐队翻山过来的,那条路不走,路上别说洗澡了,连烧水抹身都难,女娘走这样一条路,路途中有些不适很正常。
说来有些恶心,但若期不能洗澡清洁,又做活、翻山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