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工,换剩饭吃,样勉强苟延残喘,谁知道哪年收成不好就要饿死的人家。今年靠给买活军洗衣缝补买铁锅,家里的茅草屋也修,不再东破西漏,葛爱娣今天从他家路过时,还闻到酱油炖肉的香味,那味儿一闻便带肥的,至少五花肉,因为没有放姜葱的缘故,有些猪的腥臊气息,但在久没有吃肉的人闻起来,就连样的气息香的。
从几乎没有做过肉的缘故,不知道煮肉要放葱姜去味,要焯水,徐大发和葛爱娣明白其中的道理,并不会觉得周老四家没有见识,糟蹋好东西,徐大发只笑道,“我们冬日做活的时候,两个半大子哪里来做活的,简直就来吃饭的,中午那顿不吃上两个壮汉的量不罢休的,买活军也够大方,便冷看他们吃。修路两个月,两个细仔足足高一丈!脑子当即就好用——但也还有些呆,在买活军吃那多顿肉,也不知道请教厨子怎做的。”
正好周寡妇出来舀水,听到话,也含笑说,“让大哥大嫂见笑,脑子里知道如何做,但下锅一慌乱,甚也想不到。”
旁人听徐大发的话或许就要生气,但寡妇想要在样的年成里活下去,那便谁不能轻易得罪,关键时刻却又要豁出去敢拼命,豪村民风算好的,否则周寡妇没活路,即便如此,她也什时候笑脸迎人,葛爱娣笑道,“别听大发乱说,两个侄子虎头虎脑的,脑子也好,考分那高,你的好日子在头呢!那时候还慌乱什?肉随便吃!”
和周寡妇客气一番,两人回家时厨房里已做起来,桌上摆两个火炉——个天,样的屋子,炉就两个,菜做好立刻就冷,过年就除一些冷盘以外,其实就吃锅子,徐婆婆一大早就煲一大罐浓浓的鸡汤,葛爱娣带回家四只鸡,一只做鸡汤,两只还吊在灶台上的‘猫气死’里,一种特制的器具,主要防止猫狗和老鼠偷吃。还有一只做红烧鸡块,便难得的丰年,更何况今年还杀猪,做风干肉,一排排用缠荆棘的绳子吊在灶台上,解一块下来,切块用冬笋、豆腐熬,咕嘟咕嘟冒浓香,炉子旁几盘用油盐简单炒的青菜,煎过的豆腐,天气冷,上头凝发白的猪油,一会要吃要倒在汤里加热。
徐大发的两个弟弟正在贴春联——以前农家的春联,多数红纸上拿碗沾墨,盖上几个圈圈而已,很少有人城寻先生写春联的。今年便不,葛爱娣从城里回来时捎带手帮邻居们带春联,左邻右舍来挑选,还一个个指点汉字上标注的拼音,生疏读,“天增岁月人增寿”
“有没有保佑六姐万万年的?”
“有没有六姐保佑的?”
若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