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糊调的味,倒入模具中,放在滚油里炸,焦香油润,和清香鲜的鼎边糊乃绝配。炸焦圈的徐老板的儿媳妇,呵呵笑道,“娘子好吃头。”
这早餐虽无肉,但对农民来说却也奢侈,儿媳妇的话些听头在里。葛爱娣心道,“我将来一日挣35文,如何吃不得?”上却不露,一笑,又扬招呼道,“官人,这里!”
徐大发从远处匆匆走来,他却要吃米粉,端了一碗来,葛爱娣为他要了两个焦圈,那儿媳妇便弹动舌头,发出‘嘚、嘚’的声音来,仿佛对他们的奢侈不过意似的,吃公爹一勺子敲在上,斥道,“不快多炸些圈子?一会上课又迟到!初级班都上了三次了毕业不了!”
徐大发闻言,便向着葛爱娣一笑,他们这些乡下人进城,原本处处都怯意,如今反倒沉着多了,甚至些优越感:他们夫妻都初级班毕业了的,葛爱娣说不定望从中级班毕业呢!
“吃罢,一早走这样多的路,不快多喝几口热汤?”他们早起各自着灶头的热水泡了半碗剩饭,拨了些雪里红配着,一早忙里忙外,肚子里早空空如也,徐大发听妻子这一说,忙不迭喝了两口鸭汤,又一气嗦了半碗粉,嚼了半个焦圈,将那圈子里沁出的油吮进去,方才心满意足地一叹,道,“棉絮了,城里那弹棉花的铺子已重新开门,现在都按筹子算,一床八斤的棉被,含了工钱在,要一两银子,不含被。”
在过去的老时光里,棉絮也六银子一斤的,但工钱要另算,因弹棉花也技术活,并非人人都会。这些年银子不值钱,上次葛爱娣来,棉絮要一钱五一斤,如今跌价了,一钱银子一斤,八斤八钱银子,再加二钱的工。葛爱娣听着点点头——被自然要另行筹措的,丰俭人,这没什么说的。
一床要价一两多的棉被,在普通人家,也颇为贵重的财产,且要使用多年,葛爱娣本来也准备做一床新被,公婆睡了,公婆这一床便可换儿女们,至于他们夫妻,能睡儿女替换下来的那床最老最硬的棉被,而他们这里淘汰下的棉被,也可送更穷的亲友让他们过冬。不过这价格说不上便宜,若买了棉被,今年怕做不了新衣了——这又一点不好,葛爱娣三日后要来上工,若穿往那些补丁叠补丁的旧衣,恐怕难免被同僚嘲笑。
两夫妻正在筹划年事,徐老板找了个空档也热心帮他们出主意,又得知葛爱娣已在城内谋了个职务,不免大拍髀肉,夸赞她满脸机灵,又嫌弃自家儿子儿媳都不够机灵,他这把年纪要来出摊子谋活路云云。因听说了葛爱娣的顾虑,便忙为她支招道,“东门,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