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冲动,他没有在谢六姐身边当场哭出,最多是出门时稍稍抹了抹眼眶,见到太平时已完全若无其事,他把葛爱娣的新闻告诉了太平,自然也令太平大为震惊,一路上都在谈此事,太平对于大郎的疑惑亦是不以为然,只笑道,“今上课时,大郎传扬此事一番便晓得了!”
于大郎心下颇为不服,但亦不便发作,太平把他送到村口,自折返回半里路外的修路队去,于大郎进村里祠堂——这是村中最大的建筑了,祠堂外栽着树,若是天气晴好,在此处上课比在屋内还暖,只有阴雨天众才在屋内上课。
“今上拼音课!”他道,“们都拿出沙盘。”
沙盘是很易得的,最适合做开蒙用,众都拿出从各自家中带的碗盘,从树下的大盆里掬了沙子,又掏出削尖的树枝,跟着于大郎一‘啊哦讷咦’,除了这些还没有从初级班毕业的困难学生外,还有些已经从初级班毕业的女眷,闲无事也了过,南边究竟是富庶的,仅仅是大半年,这些农妇衣上的补丁都少得多了。
于大郎豪村上课已有三月了,每月都能见到少许变化,村里也建了一小小的浴室,各家轮流洗濯,此农户们看着要比往清洁得多了,虽然还不如城里,但孩子们脸上已没了陈年的污垢——若是以往,冬柴薪难得,接触冷水又怕生病,很多孩子两三能洗一次脸都算不错的了。村里约有一半的年轻,脑子更灵活些,至少都已从拼音班毕业,只是还未开始认字,如今聚在树边上,都在喃喃地拼读着从祠堂里推出的黑板——这是非常稀罕的物事,粉笔一样,是买活军带的新东西。黑如墨,坚如石,写字极为便宜,而且特别适合粉笔。(石灰加水可做成粉墨,这倒不罕见,但搓成笔还是买活军首创)
黑板上写的板书是于大郎亲自写的,耗费了大半,也是他的得意作,这板书实在是相当美观,上为拼音,下为对应的文字,在这些年轻许多都在试着学习下头的文字,于大郎并不阻止他们,教完了拼音后,便让学生们在沙盘上默写,自乘着这空档对众提道,“们可知徐大发家的今早进城去了?”
“是,他们夫妇一——可是犯了事?!”葛爱娣在村里新有许多威望,众都很关心。
“非也,城里正招工,葛爱娣听说这消息,便进城应聘,做了吏目!一可得三十五文钱,她是十村统考的第一,便免去笔试,直接录取。们若是学得好,也可留心城里的招工考试,在连吏目都是靠考试的,考上了便能去。”他究竟还是没有提到‘官’这字。
便是如此,也引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