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他对李阁老道:“朕记得上回阁老说过,府上二公子李涵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已经出嫁,二女儿仍待字闺中,是么?”
李阁老道:“禀皇上,正是。”
江东王颔首:“如此,便将这位闺秀过继到岳父名下。待平定伪帝之乱,朕当迎娶入宫,册立为后。二位以为如何?”
此话一出,李阁老和李懿皆眉间一振。
“谢主隆恩!”李懿神色激动,红着眼眶,下跪伏拜。
“岳父请起。”江东王将他扶起,和煦地微笑,“日后,朕与岳父仍是一家人,在朕面前,岳父不必执许多虚礼。”
李阁老看着面前那翁婿和睦之景,神色欣慰,抚了抚胡须。
“皇上,当下之事仍迫在眉睫。”少顷,他正色道,“伪帝这封信,离间之心何其歹毒,不知皇上接下来如何打算。”
江东王重新扫了一眼那封信,含笑道:“朕方才说,朕恨不得今日就斩下二皇兄的人头,问阁老是否有别的办法,阁老说要回去想想。如今,办法不是送上门来了么?”
“皇上的意思是”
“二皇兄不就是想知道我城防的破绽么?”江东王道,“朕何不将计就计,卖他一个破绽呢?”
————
当夜,皇帝便在大营里收到了李懿的回信。
那信封上什么字也没有,打开之后,里面也只有一张白纸。
皇帝却是明白的,亲自将白纸展开,在炭火上烤了烤。
没多久,一幅城防图就在纸上显露出来,细致十分。
“李懿果真回信了?”月夕走过来,递上一盏汤药,微微皱眉,“你真的相信他?”
皇帝那城防图放到案上,用镇纸压住,忽而道:“你说,江东王若得知了此事,会如何决断?”
月夕想了想,目光落在那纸上:“他若得知了此事,这信便极有可能是假的。”
皇帝微笑,从月夕手里接过汤药,轻轻吹气。
“李懿此人是个有能耐的。”他说,“早年在户部任上,他若不是把心思都花在中饱私囊上,被常阳侯抓个正着,入阁乃是轻而易举。从前能为私心豁出去的人,现在一样也能豁出去。”
这话说得有几分意味深长,月夕觉得自己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懂。
“你预备着何时动身?”她问。
“明日一早,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他说罢,看向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