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将军别来无恙。”怀恩遥遥行了个里,高声道,“我不知傅将军为何在此处,可将军身边的这些兄弟,可都是熟面孔。将军和兄弟们的家眷,都在京城,如今由圣上照管着,还请将军交出晏女史,莫让圣上失望。”
傅英笑了一声:“我麾下人马,皆羽林卫士,乃无父无母的孤儿,自幼在羽林军中长大。江东王那贼头,怕不是照管去了地府?”
风雪消停了许多,喊话的声音清晰可闻。
怀恩亦冷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傅将军还是莫把话说得太早太满。新帝已经登基,将军执迷不悟,不仅要葬送自己的前程,连带身边的兄弟也要一道毙命。圣上对傅将军甚为赏识,只要将军和弟兄们愿意归顺,便是拥立的大功,加官进爵不在话下。”
“放屁!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傅英骂道,“我等是皇上的臣子,自当行忠君之事!废话不必说,皇上不就便会回京,那江东王不过是秋后蚂蚱,猖狂不得几时!尔等若惜命,便该速速投降!若执迷不悟,我今日自当清除奸佞,为皇上祭旗!”
怀恩笑了笑,忽而高声道:“晏女史,现身吧!女史当知我的人马数倍于你,无论傅将军如何放狠话,尔等也只会落个全军覆没。女史乃明智之人,切莫以身试法才是!”
傅英面色一变,正要再说话,只听身后有人道:“将军,晏女史来了。”
他诧异回头,果然,月夕竟是走了出来。
众人自动分开两边。
怀恩眯眼看,只见一个女子骑着马,出现在人群之前。四周皆是冰冷的铠甲,越发显得她的身形柔弱,不堪一击。
“女史真乃女中豪杰。”怀恩笑道,“只是和圣上作对,可没有好下场。女史早该想到今天了吧?”
“这话,于公公也是一样的。”月夕的声音平静而清冷,“我的下场,公公大约已经想好了,可公公自己的下场想好了么?”
怀恩不想做口舌之争,道:“我年纪大了,早已看淡名利生死。我只问女史一句,降,还是不降?”
“我既然走上今日的路,就没有想过投降的时候。”月夕道,“我来见公公,是想问公公一句话。公公可想过,这般轻易离开京师,江东王怎么办?”
这话轻飘飘的,夹着风雪声,听在耳中,却有几分诡异。
“死到临头,女史还在做梦?”
“是不是做梦,公公自己心里头知道。”月夕问,“南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