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愣了愣,面色沉下。
“不可。”他板起脸。
“为何?”
“我回北方,是为了抵御丘国。”皇帝义正辞严,“那是战场,你不会刀枪,也无自保之力,到了兵荒马乱之时,我如何照顾你?”
“谁要你照顾,是我照顾你。”月夕道,“方才沈劭不是说,你出征乃坐镇中军,运筹帷幄之中么?既然如此,我跟在你身边又有什么妨碍?我不须任何人伺候,穿一身男装,别人也只会当我是刘荃那样的太监。”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皇帝皱眉道,“我就算坐镇中军,也要开往塞外。那是真正的凶险之地,只可速胜,不可拖延。故我此去,随侍少之又少,非身强体健武力出众之人不可胜任。”
月夕也皱眉:“既然如此,你也不该去。你才受了伤,如何受得这等奔波?我去了会拖累大军,你难道就不会拖累么?你可是天子,若有个万一,便是一溃千里的大事,岂不比我更兹事体大?”
说着,她盯着他的眼睛:“还是说,你此去,并无十成把握。你觉得,自己可能有去无回,所以不敢让我跟着你,是么?”
皇帝张张口,发现自己似乎被月夕拿住了七寸。
他是个行事力求稳妥和万全的人,即便十拿九稳的事,也不会说出万无一失的话来。故而月夕说的,其实是对的。战事瞬息万变,沙场胜算,能有五成已是大喜,六成是老天开恩。但凡稳重点的将领,都不会有七成以上幻想,一切不过以身试险,拿命去赌。
如果这赌注里要加上月夕,那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的。
“我既然敢领兵迎敌,自然心中已有胜算。”皇帝面色不改,语气却缓下些,道,“我也并非你想的那般羸弱,否则,这些日子,我又是如何撑住不倒下的?你放心,三个月之内,我必定回来接你。”
月夕却一脸不相信:“我方才的话,你并不曾回答。”
“谁说二哥哥没有十足把握?只要我和二哥哥一起去,便是那十足的把握。”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二人看去,却见是凌霄折了回来。
皇帝感到一阵头痛。
“你又回来做什么?”他皱眉。
凌霄不答话,快步走到二人跟前,看着月夕,道:“你不必跟二哥哥争执了,丘国趁人之危,欺人太甚。他们此番出兵,就是跟上回一样,看准了朝中出了大事,想狠狠敲诈一番。太子的血仇,我们还记着没报,怎么会让他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