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定安的衣裳破了几道口子,头发也有些凌乱,显然带过来之前,出了些不大愉快的事。
月夕目光一凛,看向他身后颜平。
颜平恭敬一礼:“公主恕罪。张大人性情暴烈,不肯就范,小人也是无法。”
“原来果真是公主之意。”张定安瞪着眼睛,气急败坏,“如此说来,公主竟投到了江东王这乱臣贼子帐下!”
“无礼!”侍立的江东王身边的怀恩随即呵斥,“岂敢在江东王和公主面前口出狂言!”
张定安冷笑,昂首道:“江东王意图谋反,在扬州煽动流民暴乱,又派兵攻占了扬州府!罪证确凿,无可抵赖!此事,我已经奏报朝廷,皇上不日就会派出大军,荡平江东王府!”
怀恩还要说话,江东王抬手止住。
“张定安。”他温声道,“孤与你,也算少年之交。前番你随着凌霄到孤的府上来赴婚宴,孤与你相谈甚欢。那时,孤还想着,你这等良才,跟了昏君着实可惜。若能将你收入麾下,也不枉你我相识一场。”w.ćőm
张定安仍冷着脸,骂道:“恨我那时不曾一刀结果了你!皇上何曾亏待你?自他登基以来,对江东王府的赏赐只多不少,还数度召你回京,意欲委以重任!你不但不思感恩,还做出这等祸国殃民之事,也不怕落个千古骂名!”
“千古骂名?”江东王突然笑了起来,已然没有了一贯的温和,目光中颇有些狷狂。
“迂腐!。”片刻,他收了笑,朗声道,“自古明君,哪个不是凭本事坐的天下,孤乃先皇后抚养长大,太子薨逝,合当由我继位,何时轮得到他窦泓?他一个宫人生的儿子,何德何能,他能坐的位子,孤却坐不得?张定安,你们张家乃开国勋臣之后,孤知道,你父母对你期望甚高,盼着你振兴家业。你跟了孤,将来事成之后,孤自会让你做一个肱股重臣;如果不然,那张家的百年香火和恩荣,便再也保不住了。”
这话语中,杀气隐隐。
张定安却不为所动。
他不理会江东王,只看着凌霄。
“臣方才的言语,同样也是说给公主听的。”他说,“皇上待公主不薄,公主”
“不薄?”月夕打断,冷哼一声,“这所谓的不薄,是指逼我去和亲,还是说,他害死了太子哥哥?”
张定安愣了愣,面色一变:“公主从哪里听得这等胡言乱语?皇上与先太子之死绝无干系!”
“张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