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里静悄悄的。江东王往花园踱步而去,享受着寒风过境前的最后平静。
前几日还盛开的菊花,被雨水打残,散落一地。
“可惜今年的花期的太短,要到明年才能再赏。只是不知明年的此时,孤又身处何处?”
怀恩跟在江东王身后,微笑道:“宫中慧园里的菊花是先帝亲自令人栽下的,明年的这个时候,殿下回宫里头赏花可好?”
江东王看了他一眼,怀恩忙恭敬地低下头。
“阿絮可到了?”江东王问道。
“回殿下,阿絮已经在书房里候着。”
江东王颔首,大步朝外院走去。
阿絮每隔一阵子就会到王府复命。
这阵子事多,来得更为频繁。
江东王推开房门,阿絮已经在屋子里等候。
“见过殿下。”她含笑着做礼。
“不必多礼。”江东王在主座上落座,“可有沈劭的消息?”
“沈劭从九江离去后,从应天府上岸,径直北上,并未返回扬州,兴许是入京去了。”
“未必。”江东王道,“沈劭的脑子活泛,诡计多端,连凌霄都骗过了。为了摆脱眼线,他假意上岸也未可知,你需多加提防。”
阿絮垂下眸子,犹豫片刻,道:“沈劭那头,我自会令人盯着。只是有句话,阿絮不知当讲不当讲。”
“何事?”
“公主确实是被沈劭骗了么?”
江东王看了她一眼。
“你是说?凌霄做了一出戏,骗了孤?”
他的语气中依然有几分不快,阿絮斟酌着回:“阿絮只是以为,沈劭这番变节太过轻易,其中恐怕有诈。”
“孤问的是凌霄。”江东王道,“这里头虽然有沈劭一个变数,但主谋需得是凌霄。对于这个孤这个妹妹,孤还是有把握的。她自小最厌恶惺惺作态,要她演这一出,她决计演不来。此事,孤自有定论,你无需怀疑。”
阿絮蹙眉道:“阿絮确实不懂公主,只能以沈劭揣测。公主是皇上托付给沈劭的,他将公主丢下,皇上岂不怪罪?阿絮以为,沈劭此举,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江东王这样回话,却听门外一个声音道:“这种事情,你不赶紧去把沈劭抓来审问,跑来质问三哥哥做什么?”
那声音,二人都认识,竟是海阳公主。
看去,只见她径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