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却不是。”凌霄忽而撇了撇嘴,“沈劭那木头,与当年相比,似换了个人一样。我跟他见过几次,话拢总也没说过几句。他对我冷淡得很,我莫非要舔着脸凑上去?我看他流落在外数年,怕是连脑子也不好使了。三哥哥评评理,他如今能当上扬州知府,还不是托了我的福,简直不知好歹。”
江东王仍淡笑着,喝一口茶,道:“凌霄,听孤一句话。这沈劭既然在外沦落多年,怕是早已性情大变。纵然他仍是他,也不是从前的侯府公子了。你是公主,天下可选的男子多了去了,不必只看着他一个。”
凌霄的神色仍是别扭,嘟哝道:“我虽是公主,却每日关在深宫里,哪里能见过几个男子,又到哪里挑选去。我可不像三哥哥,看上了谁就选谁做王妃,不必别人置喙。”
说罢,她似想到什么,笑嘻嘻道:“话说回来,三哥哥是怎么瞧上那李家闺秀的?莫非在当年京师时就瞧上了?”
她的眼神亮晶晶,似颇感兴趣。
江东王笑了笑,垂眸间,露出些许温柔之色。
“早年在京师时,孤时常能见到她。”他缓缓往茶杯上锤一口气,姿态优雅,“于孤而言,她并非生人,无论出身还是性情,皆与孤合宜,乃王妃上佳之选。”
性情么
凌霄心底颇有些不以为然,继续道:“如此说来,三哥哥对她颇有些了解,并非平日照照面而已?”
“她在书画上的造诣颇高。孤当年在京师时,每与她在书院共赏字画,总有收获。后来到了九江,每次再看字画,都会想起她。孤远离京师,方明白知己难求,心里头对她反倒越发难忘。”
这话,说得颇是平顺,让人品不出真心还是假意。
凌霄看着江东王,笑了笑。
“如此说来,三哥哥是如愿以偿。”她举起茶杯,道:“我还未向三哥哥贺喜,如今便以茶代酒,敬三哥哥一杯。”
江东王微笑,也将杯子拿起,饮了一口。
“明日,随为兄一道去迎亲可好?”他说,“孤虽身在九江,却常听得你在京中的传闻。都说你武功无双,时常身骑白马在街道驰骋,英姿飒爽,教人钦慕。这次来,你多留些日子,孤带你到城外骑马,如何?”
“有何不可,一言为定!”
二人又闲聊些儿时的往事,凌霄也累了,便作辞告退。
江东王送她出院子,又问:“方才听怀恩说,张定安也一道来了,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