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毕竟气虚,笑了一会,他咳起来。
月夕忙要给他拍背,却被皇帝止住。
他靠在隐囊上,喘了一会,仍看着她。
“你去歇息吧。”他低低道,“朕说的,你可慢慢想。无论你想留在京城想,还是回扬州去想,朕都会应许。你若是不愿意,朕也不会强求。”
这话语很是宽和,月夕望着他,一时竟有些不适。
她犹豫了一会,道:“这话,是真的?”
“朕向来言出必行,从不骗人。”
月夕想了想,此人有时虽然确实做事可恶,但确实没骗过人。
除了一开始的时候,假冒张定安。
她应一声,想走开,却又看看他。
“你身边,不必人照料么?”
皇帝的目光饶有兴味:“你若非要留下来,自无不可。刘荃他们此时必是侯在殿外,看看今夜可有人侍寝。”
一阵烧灼涌起,月夕窘然起身,行了礼,转身离去。
但没走两步,她又停住,转回头。
“皇上今夜要好好歇息,不可看那些奏章了。”她叮嘱道。
皇帝的心头微微一动,似春风拂过。
“知道了,去吧。”他说。
月夕这才放下心来,抿抿唇,往殿外而去。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外面,皇帝的目光仍然定定望着。弯起的唇角,一直没有收起。
他深深吸一口气,调整一下姿势,继续靠在隐囊上。
嘴上虽那么说,但朝廷的公务是不能放下的。方才,他已经让赵福德派人到宫里去,将紧要的奏章文书取来,无论如何还须看一看
可脑子里想着这些事,却心猿意马。
闭起眼睛,月夕的面容就又浮现在面前。
她望着他,时而一本正经,时而嗔怒,时而犹疑,时而在笑。
那笑容并不常有,但每每露出来,都仿佛浸透了花香的阳光,温暖而沁人心脾。
皇帝想着,唇角弯得更深,似乎她仍在眼前。
没多久,耳边又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皇帝有些无奈,道:“你便这么不想歇息?”
睁开眼,却见是赵福德。
“皇上。”他恭敬地行礼,手里捧着一份文书,“宫中送来的急件,说是事关江东王婚事。”
江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