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若到那边去,少不得也要打交道的。做个朋友,相互照应,岂非两全其美。”
崔扬沉默片刻,笑了一声。
“此言甚是。”他看向月夕,道,“既然是郑昀作保,这生意,我便接下来。不过我做事向来喜欢将丑话说在前头,还请晏堂主勿怪。我插上这一脚,可是赌上了性命和前程。若晏堂主日后向洪大荣服软,我这边便要有麻烦。”
“我等何尝不是赌上了性命和前程?”月夕微笑道,“崔把头果然爽快,你我一言为定。”
离开漕仓的时候,郑昀看了看月夕,忍不住人道:“我找上崔扬,原是想让他引荐,让你见一见冯天开。你倒好,竟想出这么一个法子来。你是何时有的主意?”
“自是听了他的话,临时起意的。”月夕道,“他说起和洪大荣各管各的山头,管不着洪大荣的事,这话,一听颇有不甘之意。我便想着,何不试上一试。他若愿意,自然大好;若不愿意,大不了日后不再与与他往来,没什么损失。”
郑昀点点头,有些感慨:“崔扬确实变了,他从前不是这样。那时,若是有人劝他撬帮会兄弟墙角,他说不定要翻脸。”
月夕想了想,觉得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人总是要吃些亏,才会明白自己想要什么,该做什么。
“如你所言,他能在短短时日内当上把头,想来也是有本事的。”月夕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如此人物,又怎会甘于居人之下?我不过是推他一把罢了。”
郑昀颔首,苦笑道:“也好。那洪大荣在盛安社里人见狗嫌,崔扬要往上走,他必是个绊脚石,只怕早晚要有冲突。”
月夕沉吟片刻:“不过他说是说了,还得看他怎么做。他说三日内办成,你以为是否可靠?”
“他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做必定会做,只是是否能成,还得看他的能耐。反正这件事情是他们的家务事,我们只能等着,不可插手,否则引火上身。”
月夕应下:“那洪大荣毕竟放了狠话,纵然只是耍耍嘴皮子,我看也不可不防。安全起见,我以为郑伯和夫人这几日最好不要出门。我让唐烽去熟识的武馆找些武师当护院。天子脚下,我不信他当真会闹出什么大动静,但小打小闹也能要人命。我们谨慎些,别给他机会才好。”
“我也是这个意思。”郑昀道,“不过,此事的实情,我以为还是不要瞒着父亲为妙,待回去之后,我会跟他详谈。”
月夕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