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人说怎么办?”张氏一改往日唯唯诺诺的模样,理直气壮地问,“莫非眼睁睁地看着妍儿的前程就此毁了?大人!妾上回就劝过大人,不可逞一时之快误了大事!待妍儿坐上后位,大人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收拾谁不容易?到那时,莫说沈劭,便是朝中的宿敌,大人要收拾他们也不在话下!大人不是常把大丈夫能屈能伸放在嘴边么?如今不奏效了么?”
话才出口,突然,一只茶杯在她面前摔得粉碎。
张氏吓一跳,脸色煞白。
“所以我说你妇人之见。”李阁老沉着脸,“妍儿的婚事,我自有主张。那海阳公主不过是借着此事拿捏我,你莫非还看不出来么?你三番两次去求她,已让我李府丢尽脸面,莫非还不够?”
张氏被呵斥一番,又是委屈又是惊慌,只低着头,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时,忽而听得堂后珠帘轻响,一人走了进来。
李妍上前温声劝道:“祖父息怒,莫把母亲吓坏了。”
宫中的采选无疾而终,两日前,她被送了回来。府里的仆婢都不敢议论此事,父母也满面愁容,唯有李妍一直神色从容,若无其事。
李阁老对着孙女十分宠爱,自然也不会冲她发火,只道:“我与你母亲在说正事,你先出去,有话稍后再说。”
李妍边扶着张氏坐下,边道:“祖父说的正事,不就是我的婚事?莫非连我也不能听么?”
李阁老看向她的一双明眸,知道她一向有自己的主张,不会胡乱行事。看着她,他便安心下来,语气也缓下来。
“宫里的事,你想必也早知道了。你放心,这中宫之位,祖父说了是你的,就是你的,祖父总有法子弄到手。”
李妍不置可否,只给张氏和李阁老沏茶,端上之后,才道:“祖父,母亲,我有一番话想跟二位说。我想明白了,我不愿嫁给皇上,也不想要这中宫之位。”
李阁老和张氏俱是一惊,
张氏慌忙道:“母亲前几日跟你说的许多,并不是劝你知难而退。困难虽有,但你祖父是首辅,没有他办不成的事,你切莫多想。”
“母亲误会了。”李妍浅笑道,“我自是知晓祖父神通广大,无所不能。只是我经过这趟采选,便不再稀罕了。”
“为何?”张氏问。
“皇上前日召祖父觐见的事,我都知道了。”李妍道,“祖父乃首辅,皇上无凭无据,竟为了一个罪臣之子教训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