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却一点睡意也没有。
他转头,又看见放在床头的肖像。
他想了想,还是打开一看。
这画是张定安后来找扬州的画师画的。说起来,这得归功于凌霄这些日子在扬州的一番折腾。
据张定安说,她在扬州连着收拾了不少道上的人,名声大噪,成了街头巷尾的传奇。每次她出现在扬州街市上,都会引得不少人围观。故而他去找本地画师画像,那画师都不用对着人现描,抬手提笔画出来就已经有了七八分像。
说是七八分像,也不知道究竟那本尊又是个什么模样。
皇帝想起方才跟凌霄那一番对话,心中不由叹口气。
凌霄还是那个样子。他让她待在慧园里,是为了她好。可她答应的时候不痛不痒,显然并未往心里去。
真不是个省心的,他甚至有些怀念起晏月夕来。
他原本想着,让张定安南下把人带回来。如此,凌霄和晏月夕都到了宫里,便可好好查清事情原委。也好让他看看,那跟他玩手段玩了许多日子的人,本尊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可她若是中毒
皇帝的眉头皱了皱。
说实话,方才听到的时候,他的心很是沉了一下。细想之后,则更觉得事关重大。若非凌霄出了这等匪夷所思的怪事,他这端坐朝堂的天子,竟不知眼前的重臣还藏着这等勾当。
他收起画,随即唤来赵福德。
“明日一早,你替朕办两件事。”他说,“一传李阁老觐见;二是向南直隶巡抚蔡松问个话,就说朕听闻扬州有个黑水帮光天化日强抢民女,不知南直隶匪患如何?”
赵福德初听时怔了怔。皇帝不会无故问起鸡毛蒜皮的江湖琐事,若是问起,里头必定有大缘故。他不敢耽搁,赶紧传话去。
凌霄回到慧园,才进门,就见春儿小跑着迎了出来,泪眼汪汪地说:“公主怎的一个人出去了,要走也要带奴婢一道走啊!”
看着眼前久违的面孔,凌霄心中一阵五味杂陈。
若说从小打大有谁还一直陪在她身边,就是春儿了。
她笑了笑,上前捏了捏春儿的脸,道:“真要走当然带你一起。不就离开一阵子,有什么好哭的,难看死了。”
春儿怔怔地看着凌霄,“哇”地一声,哭得越发厉害:“公主好久没有揉奴婢的脸了,公主是记起奴婢了么?”
凌霄不喜欢人哭哭啼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