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怕公主说出什么怪话来,让他不好交差,如今看来,平安无事。
“还有一事。”赵福德道,“明日是太后寿辰,皇上的意思宴席上太后若是说什么不中听的话,还请公主多多担待,别放在心上。”
月夕一听,便猜想太后这寿辰,只怕是有戏。
太后一心想让季窈当皇后,不放过任何的时机逼迫皇帝。寿宴恰是最佳时机,一大家子其乐融融的,皇帝要当孝子,自然不能在家宴上拂了太后的意思,多少要给些准信。而她这采选使,到时候自然少不了被太后点名出来,一道说教。
很可惜,她不能奉陪。
月夕冷哼一声。
“不中听的话?”她说,“什么不中听的话?赵公公是知道我的脾性的,从小到大,除了父皇母后以及太子哥哥,谁敢在我面前说句难听的?不瞒公公,我今日头疼又犯了,犯病时,最是听不得什么不好听的话,我可难保不会拿鞭子抽回去。”
赵福德:“”
他心想,完了。
海阳公主从小到大,不开心就抽鞭子,当年还曾经要打太后,闹出一阵大风波。
她说的这话,确实能说到做到。
赵福德原想着,海阳公主这些日子脾气变好了,有目共睹。没想到她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眼看着又要变回去了。
“公主息怒。”赵福德忙赔笑,“皇上也不过提点提点,并无旁的意思。公主,太后寿辰是大喜的日子,该和和气气才是。”
月夕瞥他一眼,忽而一笑:“我自是知道这道理,否则,皇上也不会让你过来。这事,我正好也想向皇上告假。”
“告假?”赵福德讶然。
“正是。”月夕道,“我被这头疼折磨得浑身乏得很,明日太后这寿宴,我便不去了。”
赵福德面上有些犹豫,心中却是一松。
他知道,这什么头疼,八成是说谎。公主和太后不对付,是众所周知的事,她们二人撞在一块儿,就没有相安无事的时候。
公主不想到寿宴上去虚与委蛇,乃在情理。而她不去,太后却也不会不高兴。
可谓一石二鸟。
赵福德应下,忙回去禀告皇帝。
皇帝听罢,放下手里的笔,长眉微蹙。
“她这么说?”他问。
“正是。”赵福德恭敬道。
皇帝看他一眼:“你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