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窈一旁听着,怔了怔。
她是知道缘由的。
那王植家的闺秀并非身患眼疾,而是太后点了名不许要的,只因王夫人曾经在宴席上失言冒犯了太后,这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怎么皇帝又跟太后对着干了?
可她毕竟不是采选使,知道自己来这一趟,是为了借故在皇帝面前露脸,讨他欢喜,没必要替别人挡这个刀子。
季窈连忙应下,还待说话,皇帝却挥挥手,让她退下。
离开永明宫时,季窈望着那巍峨的宫殿,心中郁郁地叹一口气。
每个人都说,皇帝看上她了,她必定能当上皇后。
但她每次见过皇帝之后,都觉得自己的信心犹如风中的残烛。
月夕在慧园里看到那送回的名册,还有季窈让人传回来的话,不由冷笑。
王植家的闺秀并不在皇帝钦点的名单里,太后既然点名不要,就理当心照不宣地放掉。
可他偏生在这个时候点出此人,不是故意为难她么?
她叫住了那传话的宫人,写了一封信,让她把信带给了季窈,呈给皇上。
皇帝不见月夕,这信传得顺理成章,可季窈却苦不堪言。
因为皇帝每每看了月夕的信,都没有好脸色。
“什么叫太后的意思,”皇帝冷着脸,“又想让朕去和太后理论,那朕选她这采选使何用?你就这么去回她。”
“皇上”季窈犹豫道,“如此重要之事,何不把公主叫到跟前问话呢?”
皇帝扫了季窈一眼,她赶紧低下头。
笑话。他前头才绝事做尽,无论如何也不让她入永明宫,这才过了几日,后脚又传她过来,他不要面子的么?
他话不多说,只道:“且就这么传话。”
季窈只得应下,又找人去慧园传话,依旧被塞回了一封信。
如此往返了三四个回合,季窈看二人较上劲,越发不对头,于是便告诉太后。..ćőm
太后听罢,却听出了好消息:“如此说来,皇上和公主生了嫌隙?”
“似乎是如此。”季窈道,“太后,可皇上和公主这般没完没了,我可受不了。我好不容易才见上皇上,没法跟他好好说话,尽受他的冷脸了。”
“辛苦你。”太后亲切地拍拍她,“这也不是坏事。皇上苦闷之时,你在身边陪着,才好说话不是?多哄哄他。这嫌隙生得好,有了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