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五重重叹息一声:“不关不成。你三叔疯了。”
“怎么疯了?”凌霄惊道。
“你三叔并非无情无义之人,他怎不知自己身上背了十几条人命,还葬送了正气堂的前程?听顾梁说,他才没两个月就疯了,成日只会说对不住、对不住,见人就拜。顾梁他们担心三哥发起疯来被邻里瞧见,于是就只好把他拘起来。唉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关起来总不是办法。”凌霄想了想,道,“五叔可有什么主意?”
邓五擦擦眼睛,道:“我让他们搬到我在贵州的老宅去,那里远离这边是非,也没人认得他们,三哥兴许能过得自在些。”
二人沉默片刻。
两个假死的人,最后一死一伤,并没有落得更好的下场。
“我稍后便让人把悬赏令撤了,顺便放出风声,说二叔和三叔都死了,这样,三叔一家就不必再东躲西藏的。”凌霄道。
邓五点点头,他问:“你已经原谅你三叔了么?”
凌霄心中苦笑。这是月夕的事,她不能替她主张。
“事已至此,是非曲直,还须从长计议。”凌霄含糊应付着,随即说起正事,“五叔,我这回去九江府,还遇见四叔了。他如今在江东王手下做事,似乎颇得江东王赏识。”
她看到邓五怔了怔,面色微微发白。
直到他察觉了凌霄探究的眼神,才赶紧道:“四哥向来精干,如今能遇贵人,也是好事。”
“是么?”凌霄问,“四叔效忠的,可是江东王啊,我听沈劭说,江东王极其深不可测。”
“沈劭这么跟你说?”
凌霄点点头:“五叔以为如何?。”
邓五沉吟片刻,道:“江东王那等贵胄,与我等江湖之人隔着十万八千里,说他做甚。凌霄,你才回来,必是累了,赶紧回屋洗漱,好好歇息。”
凌霄看着他,也并不为难,告辞而去。
*
次日一早,凌霄再去拜访那姓周的商队主事。
他府上的门房却说,周主事出远门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凌霄听得这话,更是狐疑。
她假意离开,行至墙角边步子一转,步入周府旁的小巷,待四下无人,便翻墙进去。
邓五当初引荐他二人认识时,曾带凌霄来过周府,因而凌霄对此处并不陌生。
她熟门熟路地摸进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