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道:“一切发生的太快,我当时就傻了。待回过神来,痛揍了三弟一顿,可三弟哭诉,他也没有办法,那些人抓了他妻子和两岁的孙儿,要不照办,他只有家破人亡一个下场。”
“可当场被杀的十几个弟兄,他们的家不是家么?”凌霄不由地气道。
旧事重提,陈二面色苍白。
他执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道:“我知道,三弟也知道。所以我们连收尸的勇气也没有,更别提回去跟老大谢罪。顾梁知道他父亲的苦,便提出让我二人假死,日后不要再回去,由他回去通风报信,叫老大派人来收尸。”
“所以你们自行伪造了掉下悬崖的痕迹。”
陈二点头,却再也抬不起头来看凌霄。
“我们将随身物件放在山崖边。路上,我和三弟遇到了好几件被扔下山崖的货物,其中包括了那被包裹严实的观音像。我手上有货单,记得那尊观音像最为昂贵,于是琢磨着把货物送去给货主,让隆兴行销账,好弥补老大的损失。而后,我便与三弟分道扬镳。我拿着钱,四处游走,在市井中听人们议论我的死讯,又有好几次差点认出我来,于是我察觉不能待在城里,只好到九江城外的山林里买了人家的山居,一直到现在。”
只是隆兴行并未如他所愿,后来又掀起了另一番风波。
往事太过不堪,众人具是一派沉默。
陈二喝一口茶:“你还有什么话要问的?”
“若二叔所言不假,那其中缘由我已明了。只是,那要置正气堂于死地的始作俑者究竟是谁?二叔还只字未提。”
“在答应三弟以前我问过。”陈二道,“三弟只说,那人叫做公子。”
凌霄冷笑:“公子可不是一个人名。”
“不瞒你,我当时也觉得甚是滑稽。可三弟说没人知道公子叫什么,可只要是老江湖都知道公子。还说他是难以想象的巨富,手头上可不缺咱们这点钱,他只是想要他的东西。我后来去问过找赌场的朋友打探过,他们确实知道,又都讳莫如深,说起公子的身份,和三弟所言无异。我那时别无他法,只有相信三弟。那时觉得,他是我弟弟,还害了我不成?”
“他确实只想要他的东西,不过却是要正气堂的命。二叔和三叔就这么交代出去了。”
陈二再次抬头看她。
她睨着他,眼中溢满了鄙夷。
陈二陈吸口气,将茶杯里的茶喝尽,而后,一下跪在凌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