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说了,却不是这么个说法。”月夕道,“是皇上昨日说要给我挑驸马,我瞧着没个顺眼的,便说再挑挑,日后要过一辈子,总要挑个自己喜欢的,你评评理,我这话有甚错处?他倒好,移花接木,把我的话顺去用了,分明是他自个儿想选了。”..ćőm
季窈轻笑,道:“原来是这样。”
月夕叹口气:“太后她老人家,怕早就认定我是罪魁祸首,也不知是否恼我。”
“太后怎会恼?”季窈道,“皇上终于肯为终身大事考虑,太后自是求之不得。”
月夕听着这话,却不相信。
皇帝愿选秀,自是好事,却未必遂太后的心意。毕竟皇帝说了,他要找自己喜欢的。这话意味着,他未必会听太后的。
不过跟这个比起来,季窈来找自己说这个,更是耐人寻味。
月夕只笑笑,低头喝茶。
季窈又扯了些闲话,果然按捺不住,小声问:“公主,你是不是不想去行宫?”
月夕瞥了她一眼,露出无奈之色。
“太后执意如此,我也无法。”
季窈轻叹道:“公主乃万金之躯,行宫那等偏鄙之处,岂可住人?”说罢,她压低声音,“公主若不想去,我可替公主去跟太后说一说。公主放心,太后不会看出是你的主意。”
月夕目光一闪。
她万万没想到,季窈竟来跟她交易。
“还有这等好事?”她笑了笑,“那我要做点什么回报你?”
季窈的脸上露出些许羞赧之色。
“岂敢图回报。”她轻叹一口气,道,“我不过是看着公主身处困境,想帮帮公主罢了。”
说罢,季窈轻轻握住月夕的手,道:“我知晓,自先太子、先帝和先皇后离世,公主在孤身无依,便是在宫中,也没了可亲近的人。尤其在这后宫里,人人都是鬼精的,惯于踩低捧高。公主没有自己人,无人能在太后和皇上面前说话,自是要吃不少苦头。我幼时也曾做过公主伴读,能为公主做事,乃是我三生之幸。”
这话说得肉麻。
不过月夕却品出了其中的意味。
她脸上也浮起欢喜之色,也叹口气,道:“难得你能这般为我着。我何尝不知道这宫中要有人能为我说话才是,可父皇母后和兄长不在了,就再也没有了贴心的人。”
季窈见似有了苗头,心中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