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头也是个园子,洞口有一丛高大的牡丹,再往前,也是一座假山。多年不见,那牡丹花生得愈发繁茂,枝叶将洞口挡得严实。
这里毕竟是严禁出入的地方,张定安不敢出声,小心翼翼地拨开牡丹的枝条。
“来了?”忽听有人问道。
张定安吓了一跳,紧张地左右张望,却并不见人影。
忽而头顶上被砸了一下,只见脚边一颗小石子落地。
他匆忙抬头,只见有人站在假山上,正居高临下地看他,不是窦凌霄是谁?
月夕已经守在这里多日,终于等到了张定安。
外头的世界对她来说是两眼一抹黑。这张定安会不会来,何时来,她算不准,可只要是从这个狗洞进来的人,必定是张定安,因为凌霄的日记上说,这狗洞是她和张定安一块儿打的,只有他二人知道。
月夕打量张定安。凌霄的日记里曾说张定安在一派官宦子弟里,算是长相出众的。而月夕看来,他那面容确实过得去,高高瘦瘦的,个头似乎比皇帝还高。不过这一身的狼狈,实在说不出帅气二字。
“公主在跟谁说话?”思量间,棠儿在假山的另一头听见说话,问道。
张定安赶紧对月夕做出个噤声的手势,而后毫不犹豫地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月夕笑了笑,对棠儿道:“我自说自话来着。”
她说罢,沿着石阶从假山上下去,对棠儿吩咐道:“你先回晴好馆替我备温汤,我到亭子里吃完糕点就回去。”
“公主一个人在这里?”棠儿蹙眉道,“若有事该如何是好?”
“能有什么事?”月夕道,“我倒想有只鸟飞进来让我抓一抓,可惜鸟也飞不进来,除非是会打洞的鼠辈才有那能耐。再说了,此去晴好馆也不远,我叫一嗓子你也能听见。去吧,出去问打理园子的太监多要些花瓣,挑些气味香的撒在浴汤里。”
棠儿思量也确实不能有什么意外,便应了一声,离开了园子。
“那打洞的,出来吧。”月夕唤道。
张定安也顾不上反驳什么打洞不打洞的,抖了抖袍子,走到假山前,郑重礼道:“微臣见过公主。”
月夕一本正经地将他上下打量:“你叫什么名字?”
张定安虽然受了些惊吓,倒不至于六神无主,反问道:“公主不认识我?既不认识,怎的方才还帮我?”
月夕眨眨眼,说出了句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