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从地上起来,小心点。”萩原研二咳嗽了两声,迅速把自己撬锁进来的行为抛之脑后,他将地上的少年小心翼翼的扶起来一点,下意识转头在房间内找起水杯,却撞进一片刺眼的压抑色彩中,一时忘记了动作。
大门旁边的墙面,自己背对着的地方正挂着一张巨幅的画布,上面满是斑驳杂乱的颜料,颜色用的很多很杂,但是又不像是胡乱渲染在柔韧的画布上的。
萩原研二恍惚间感觉自己好像对上了一双满是红血丝,满是压抑疯狂和冷漠的眼睛,他连忙将视线往旁边移了一些,那双眼睛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只用非人的色泽画着的手臂,冰冷的针头泛着寒光。
小孩垂落的细瘦的小手、不知用途的可怖机械仪器,大片大片的血块,刺眼的圆形灯,扭曲在地上不成人形的尸体,不知道多少东西叠加在一起,乍一看像是一幅被乱糟糟的颜料涂满的布料,实际上无论从哪个地方看下去,都能看到全然不同的事物。
一条红色的绑带从画布的最左侧绕向另一边,是整幅画中唯一还算清晰的成分,不像是其他的东西,一眼看去只有让人头皮发麻的压抑,它就安静的躺在画面上,被或鲜艳或暗淡的色彩包裹着。
饶是经历过不知道多少案件的萩原研二在终于把视线从上面撕扯下来后,一时半会也喘不过来气,他低头看向画出这幅画来的白发少年,只见对方手上胳膊上,连带着衣服和脸颊都有蹭上去的颜料。
飞鸟雾微微阖着眼睛,细长浓密的白色睫毛一直小幅度颤抖着,一幅疲倦到极致了的模样。
“你喝不喝水。”
见白发少年没有任何起身的意思,萩原研二哑着声音开口询问道,见大半个身体都躺在地板上的飞鸟雾点了点头,他犹豫了一下,只能先将人继续留在这里,去床边的小桌子上拿水杯。
这是......
小型餐桌上摆满了东西,除了原本就在的水壶和水杯外,还有两个被罩着的托盘,他伸手将瓷制的盖子拿起来,见里面的餐食都整齐摆放着,无论之前月山朝里送来的午饭还是晚饭,看上去一口都没动过的样子。
男人原本一直拧着的眉毛皱的更厉害了,他也不敢直接把已经凉透了的水倒给这个一天没吃饭的人喝,只能说了一声后快步走到楼下,拿了些温水。
萩原研二端着温水正要上来,又想起一口没动的饭菜,一时又找不到其他可以吃的东西,干脆花了很短的时间洗了米,加水在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