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北疆忽然变得很冷,分明地上的草还是黄绿色,可这种冷却是觉着能活活冻死人。
从盛城带来的狐裘披风派上了用场,纯白又细密的绒毛,裹在身上从头到脚,黑发沿着缝隙落下来,两种颜色的冲击,衬托着她那张艳媚逼人的脸,在这刀锋戎马荒凉之地,宛如明月。
“是不是要下雪了?很久没见着雪了,有点儿期待。”仰头看夜空,星辰距离极近,似乎只要一伸手就能够得着。
“一旦下了雪,很长时间我们都不能出去,只能在营地里待着。”平浒也一身毛乎乎,跟个豆包儿似得。
“可以狗拉爬犁啊,营地有狗吗?把花狼和黑狼带来好了,让它们拉爬犁。”
“花狼和黑狼是看家的,不是拉爬犁的。”平浒无语到噘嘴。
“那么小气。”揉搓他的小脑袋,她故意欺负他。他不高兴吧,偏生还受着不反抗。
俩人笑闹,忽然间尖锐的号角声响起,极为急促。
一行快马下一刻回营,“军医!军医!”
快马带回来数个重伤的人,一路滴血不停,血腥味儿扑面。
池念徽看了看,随后也快步的朝着医帐跑过去。
一共三个人,其中一个已经没了生命体征,军医试探了一下摇头。
池念徽一把推开军医,一手用力的掐住那人脖颈,稍稍试探了一下,便立即往他嘴里塞了一粒药。
施了巧劲儿,药成功的咽下去,只是几个呼吸间,他猛地长出一口气,活过来了。
军医大惊,“这他没死?”
“状似死了,但他意志力挺强的,若是再晚一会儿,就真没命了。”说着,她一边扯开他的衣服,伤处在心口,伤他的应当是暗器,被他拔了下来,血流不止。
用医帐里的器具给伤者处理,在背过身时拿出自己的药来,动作之间都是干脆利落,可见她经验丰富。
军医在旁边看着都不免讶异,这王妃是行家啊。
“情况如何?”元起出现,沉着脸问道。
“问题不大,死不了。这个最严重,那两个还好,更不会有事。”池念徽头也不抬的回答。
“竟想不到王妃也懂医术。”跟随而来的周将军叹道。
处理好伤口,池念徽又给他嘴里塞了一粒药,“把他抬走吧。”
转过身,看了看这些盯着她的人,连军医都不干自己的事儿也在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