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刘天出嫁这天,护国公府到处都是红绸子和大喜字,连那几口铁色的大缸都染满了喜庆。
刘天的房间更是处处红。
“儿啊!娘给你梳头。”老夫人满眼血丝,暗沉的声音有些嘶哑。
她拿梳子的手半握不握,微微颤抖。
刘天一身大红嫁衣,稳稳当当的坐在铜镜前,面上不悲不喜。
“一梳梳到尾!”
“二、梳...”白发齐眉!
她的女儿活不到白发了,更不会有儿孙满堂,出了边境,她就得死。
老夫人突然从后面紧紧抱住刘天,刘天能感受到她颤抖的身体。
“你出生的时候,娘就想着把世上最好的东西给你,绝不叫你走娘的老路,哪曾想,最后你竟和你爹落得一个下场!”老夫人死死抓住刘天的嫁衣,“娘求菩萨,让你爹下辈子别再遇到我。至于你,娘下辈子当牛做马还你!”
刘天不明白这些人的信仰,他们为了信仰牺牲自己,她敬佩他们,可这些人为了所谓的信仰牺牲家人,她理解不了。
他们有没有在乎过,被牺牲的家人到底愿不愿意?!
刘天悄悄抬起的手停在空中,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抚上那个需要安慰的胳膊。
察觉到耳边的泪水,刘天的手终于还是动了,可最后还是没能安慰那胳膊。
“老夫人,新郎即将来接新娘了!”
老夫人听到有人唤她的时候,就松开了刘天。
她擦干脸上的泪水,定定的看了看镜子里的刘天。
“我女儿真美!”说着,她立刻泪目,赶紧转身,拄着拐杖离开了。
刘天从镜子里看到老夫人苍老的背影,她记得老夫人以前迈起步子虎虎生威,不知什么时候,她竟拄上了拐杖。
刘天既悲哀,又无奈,只叹命运作弄。
不知什么时候,刘天被盖上了红盖头,手从一只手交到另只手。
“一会儿一定要好好看看当年叱咤风云的女将军,听说当年她夫君死后,她一夜白了头,没了半条命,这次不知道会不会另外半条也没了!”
北野木抓着刘天的手,温柔开口。
听不到他声音的人,一定会以为他在新娘耳边耳语情话。
刘天不动声色,一路走到大堂。
连着磕了三个头,她直直跪着,没有起身。
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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