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中书怎会坐视不理?更何况后面还有梁太师。康王,并非你想的那般不堪。”
“梁狗也不是好东西!”苏寒露狠狠拍着桥栏,“你当我不知苏自群是折损于哪群蠹虫手中的?!”
“主战的康王你恨,主和的梁中书你也恨,寒露,在你心中,主宰天下的全都该死么?”
“是!全都该死!”
江意行摇头道,“如你这般所言,为官做宰全无好人,世道早该乱了。寒露,梁氏父子在朝三十余年,深受浩荡皇恩,若非有真本事,也不能做到一门父子两相。
至于康王,他当真不是好人,又何必亲自皮甲上阵征伐战场,一寸一寸地收服西北失地?刀剑无眼,但人有双眼,看得见真相,看得清是非。”
听着他推心置腹的劝言,苏寒露不知不觉将那帕子捏在手中,半晌,才低低道,“我知是你杀了大月王的大王子,方才我没能杀得了你是我本事不足,往后你也放宽心,我不会再对你下黑手。但是,其他人,我不能不去恨。难道一个人,没有了故乡家人,连恨也不能有么?”
江意行听得心中微微刺痛,联想自己身世,终是不忍心,轻声道,“寒露,不论是什么,都放在心里,不要叫人看出来。”
苏寒露忽然泪盈于睫。
江意行按住她,小心从她手中抽走那根磨得尖锐的金簪,叹道,“这东西,还有匕首什么的,以后少用。万一伤到自己,向旁人解释倒是其次,你这样的性子喜欢什么都闷在心里,受了伤再不及时治疗,耽搁地久了甚至会连累性命。大嫂送你的簪子已经重新箍好,明日给你送去,别再弄坏了。”
苏寒露以袖掩面抽泣。
金簪顺利拿到他手中。
他察觉到金簪的重量不对,将簪子轻易掰弯仔细看去,原来只是铜簪内芯,外面包着一层金箔。
原来如此,怪不得每次都能扎得他流血。
江意行沉默片刻,再看她发间的配饰,问她,“你是不是很缺钱?”
苏寒露勉强克制住情绪,胡乱擦了脸,冷冷瞥了一眼那根簪子,吸着鼻子嫌弃道,“与你无干。若非这身份所害、走投无路,我也不会委身你们国公府,受你欺负。”
江意行欲言又止。
她淡淡道,“你问完了?问完我要走了。”
江意行道,“我送你回去。”
苏寒露与他对峙已经用尽了力气,无力挥退他,转身扶着小桥栏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