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窗纱往外看,瞧见了前门大街上重新修缮一新的马家铺子,笑道,“倒比从前更气派了。”
苏寒露尝了一口点心,“是挺不错。”
除了马家铺子,淳化坊的大街与从前她踩点时没什么两样,两人瞧了一会儿,放下帘子小声说话。
过了淳化坊便是永兴坊,之后是含元坊,穿过辅兴坊后不久,人声骤然嘈杂起来,该是到了西大街的街尾,她来了兴致,停下话头又去掀帘子。
——忽然窗外一片阴影倒了过来,遮住了她的视线。
苏寒露抬头往上看,隔着细细的湘妃竹,高大马匹上的江意行面无表情牵着马绳,并不与她回望。
她心知这厮必定是故意挡着的,大街面上,没法与他争论,无趣地放下软纱帘,索性闭目养神,心算车程。
很快,众人便抵达纸铺。
因是东家,车马走了后边大门。
后院清空了不相干的人后,苏寒露扶着石榴的手下了车,跟在江意行身后,在院子里且走且看,十分的好奇,“这里有两进?是不是过于狭小了?”
江意行因她今日十分乖顺,一丝妖也没作,难得温声解释,“西大街寸土寸金,这样的规制已是宽阔的。”
苏寒露不置可否。
进入到会客的厅内,她自觉坐到早已布置好的屏风后,隔着屏风打量厅上的陈设。
大掌柜带着胡杨与别的学徒来拜见东家。
彼此请安寒暄之后,江意行问了些许铺子的常事,然后提到苏寒露昨日特意让他问的花笺。
大掌柜笑呵呵与六爷道,“那两种花笺制作地十分精妙,老夫花了两个月的时间,也尚未明白其中的法门。”
他从捧着托盘的胡杨上前,将那花笺递与六爷相看,极力称赞,“这花笺虽然价高,却是咱们铺子售出回头客最高的一样。只要有进店的,都会问咱们的花笺从哪里,可有其他样式”
江意行正待让身后的婆子接过托盘,忽然视线在托盘中的花笺停顿,打断大掌柜的话,“拿来我看看。”
石榴已经轻轻走到屏风边缘,准备等婆子接过托盘,便把笺纸递与姑娘验看,谁知六爷忽然改了话,不得不去看姑娘。
苏寒露眉头轻蹙,盯着屏风外的江意行。
拿着花笺的江意行神色渐渐沉郁。
大掌柜不知发生了什么,方才和颜悦色的六爷忽然变了脸,怎么就这般模样,心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