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金吾卫负责的密谕之事,就是一件美差,时常在万岁面前刷脸,维持简在帝心。
从龙之功不能吃一辈子,需要时不时的在万岁爷面前露露脸,沟通下感情的同时,立一些不大不小的功劳,就能保证他们国公府的日子平平静静的过下去。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是五军都督府再次越过兵部做事的一个契机!
自从于谦担任大明兵部尚书,并且在也先攻打京师,力挽狂澜之后,五军都督府唯一越过兵部尚书办的一件差事,张维贤当然极为上心。
“父亲,叔叔伯伯都在传,万岁对外戚不公,我们此时为万岁办差,是不是有投献的嫌疑?”张维贤的长子张之极小心的问道。
张维贤挠了挠头,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混球儿子?
他用力一脚把张之极踹翻在了地上,看了一眼刚刚弱冠之年的孙子张世泽说道:“世泽给你父亲解释下,什么是世泽。”
张维贤非常头疼他的儿子,他们张家历经二百年的风风雨雨,巍然不动。
当年移宫案的时候,魏忠贤客氏李选侍的姘头,可是张维贤从李选侍手中,夺过了天启皇帝朱由校,并且亲自抬着轿撵,将天启皇帝抬上了皇位。这就和魏忠贤结下了梁子,而且是不死不休的地步,可是魏忠贤还是不能把张维贤如何。
在朱由检登基的时候,打开午门的是张嫣的懿旨,张维贤更是首当其冲。
之所以国公府两百年不倒的秘诀,其实就是张维贤给孙子起的这个名字上,世泽,世世代代受到皇帝的恩德。
张世泽看着被踹下马的父亲,赶紧翻身下马,小心的把父亲扶起来,小心检查了一番之后,才松了口气,毕竟虎毒不食子,这一脚只是踹下了马,张之极倒是没有受伤。
要是张维贤用了全力,大概他张世泽要提前成为世袭这英国公的公爵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了。
“爷爷,你这身子骨,小点力别抻着了,到时候,又是三五天下不得床,又该急眼了。爹爹,孩儿扶你上马,爷爷、爹爹,我们这是在巡视,让外人看了不好。”张世泽可不喜欢在他父亲和祖父之间煽风点火。
张维贤一脸嫌弃的看着儿子翻身上马,就气不打一处来的说道:“咱们家世世代代都是军户,从远祖跟着洪武大帝混开始,再到烈祖的时候跟着永乐大帝征战南北,咱老张家根儿上,就是粗坯,压根就不是读书的料,你天天抱着经史子集,考了七次科举了,可曾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