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样了？”
“情绪大起大落又加上过于悲伤导致的短暂性昏迷，等下喂她吃了药，好好休息下就没什么大碍了。”
邰应看着床上昏睡过去的女孩，原本精致美好的面庞上只剩下痛苦的泪痕，就连睡着的时候也像是在哭着一样。
邰应盯着看了许久，才沉默着移开了视线。
对于沈黎雾，邰应自己甚至都有些分不清楚究竟是病态的喜欢还是愧疚的补偿。
她跟她母亲太像了。
那天去局里做笔录遇见她的时候，邰应一眼就认出来，她是奚婧的女儿。
对于奚婧，邰应最初是喜欢但没有得到的不甘心，所以他明知缪爷针对蒋正明，打算报复他的家人，却仍然选择置身事外。
直到奚婧死后，这种不甘心慢慢变成了亏欠，邰应也第一次尝到了‘悔’字的感受。
但在他这儿，永远都是利益为上。
邰应看了眼不远处的女医生，语气有些沉，“好好照顾她。”
“是，邰先生。”沈黎雾是在下午醒来的，虽然吃了药，但状态还是不怎么好。
醒来后就不吃不喝也不说话，任凭医生怎么哄，都不肯吃东西或者喝水。
“沈小姐，你这样作践自己的身体又能得到什么呢？”
“吃了饭再去休息，现在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沈黎雾也想要保持清醒，保持理智。
但是她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是遍地的鲜红的血和杀人凶手在耳边的笑声。
她整个人是半梦半醒中的混乱状态。
邰应过来的时候，看了眼背对着他的沈黎雾，淡淡道：“都出去。”
门被关上后，房间很是安静。
邰应缓缓走到床边，看着她满是泪痕的小脸，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我答应会带你离开这儿，只是要你耐心等一段时间。”
“还要怎样呢？丫头。”
邰应只能听到她微弱的呼吸声，不确定她现在是不是醒着的，所以俯身靠近了些。
沈黎雾闭上了眼眸，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枕头上已经有了一大片的泪水痕迹。
哪怕是在梦中，沈黎雾也在一遍遍的念着周烬的名字。
她好想周烬。
她好想见见周烬。
如今也不确定是在回应邰应的问题还是在梦中的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