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呢？”
秦衣冠听到了护工好听的声音。
但秦衣冠看不见她的脸，视线只能通过床底低矮的空间，看见她的步伐。
“她为什么不开灯呢？”
秦衣冠的心底，响起了一个小男孩清脆的声音。
“嘻嘻，找到你了！”
却见那护工锁定了秦衣冠的位置，来到了床边，单膝跪了下来，秦衣冠能看见她的长发，在床边微微荡漾。
护工弯着腰，脸庞一寸寸的出现在床底。
光洁而纤瘦的下巴。
没有嘴唇的嘴巴。
一颗颗漆黑的牙齿，像是尖锥，她的舌头被人切掉了，为什么能发出声音。
人的鼻子内没有骨骼，只有软骨，死掉多年之后，头骨上的鼻子部位，只会留下两个漆黑的椭圆形的坑洞。
她的鼻子就是这样。
她有眼珠，但眼眶四周的皮肤被剥掉了，裸露着红色肌肉和白色筋膜，随着护工的眼珠转动，这些肌肉还在有规律的收缩着。
她撩了一下那漆黑而浓密的长发，露出了世界上最渗人微笑，“衣冠别怕，到我怀里来。”
“不！”
“不！！！”
心底那个小男孩的声音，发出了惊恐的呐喊。
另一片黑暗的空间中。
秦衣冠蜷缩在一起，这里与之前不同，空间很小，四周很柔软，他身后摸了摸，四周是柔软的衣物。
这是一个衣柜，一个只有儿童才能藏进来的衣柜。
秦衣冠将柜门推开了一个缝隙，却发现外部的房间内，更深的黑暗。
怎么这么黑。
他开始害怕了。
身躯开始颤抖，身躯更加紧缩，他完全不想出去，就算饿死在这衣柜里，渴死在这衣柜里，被尿憋死在这衣柜里，他也不会出去！
咚。
咚。
咚。
外部传来的脚步声，声音很轻盈，像是穿着某种柔软的拖鞋。
“是谁来了？”
秦衣冠的心中，响起了一个小男孩的声音，“是爸爸或者妈妈来了吗？太好了。”
他有些激动，但手指却忽然触碰到了一个有些冰冷，有些坚硬的物品。
他把那物品拿到手中，无根无缘的，衣柜里出现了一点点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