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正靠在椅子上，长长叹息一声，不知是说给方少宁听还是自言自语。
“如果早知会有今日，老夫当初说什么都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你留下。”
方少宁淡淡道：“世上没有后悔药。”
“是啊，世上没有后悔药。”
杨正又给自己倒了一大碗酒，作一口喝下，又是咳嗽又是拍胸的。
好不容易缓过来之后，杨正这才虚弱的靠在椅子上，说道：“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不相信你这么晚上门，只是来找老夫喝酒叙旧。”
“杨家主知道我会来，何不如主动一些。”方少宁反问。
“我都快死的人了，你还和我计较这个？”杨正眼睛一瞪。
方少宁双目微冷。
杨正浑身一颤，这才意识到，面前这位可不是当年被他带回家中养伤，对杨家感激涕零的单纯少年。
而是当今世上最为尊贵，手握滔天权柄的定南王。
“是老夫唐突了。”
杨正凄凉一笑，说道：“定南王是想知道，我杨家当年有没有参与那件事吧？”
“不瞒定南王，当年杨家只是个小门小户，还没资格参与到那件事中。”
杨正自问自答，说道：“甚至知晓此事，都是在定南王离开之后的一年。”
杨正苦笑道：“当时老夫虽然有所怀疑定南王的身份，但同时也有些侥幸，毕竟从此之后，你与我杨家之间，再无半点瓜葛了。”
“所以杨家主当年，早就知道我不可能活着离开监狱？”
方少宁眸光冷漠，盯着杨正，一字一句道：“还是说，除了让我当替罪羊之外，杨老爷子还用了一些其他手段？”
杨正瞳孔微微一缩，随即摇头道：“定南王误会老夫了。”
“我当年的确有所怀疑你的身份，毕竟事后知晓方家被灭，四大家族满城搜人，而你又恰好受伤出现，不管是从时间还是地点上，都不难猜出，你和方家肯定有关系。”
杨正说道：“只是我杨家当年只是个小门户，不管是四大家族还是方家，任何一方都得罪不起，而且当时你已入狱，这些年四大家族一直没有找上门，也逐渐让老夫打消了心中疑虑，只是未曾想，你不仅是方家人，还是那位方家大少。”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