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礼超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宣伟脸色突然一变,厉喝道:“来人,把传令者还有丁中郎给我拿下!”
帐下,立即冲进来宣中郎将的一群亲兵,不由分说,便把二人拧倒在地。
丁礼超脸被踩在地上,尖叫道:“中郎将,宣将军,此事与我无关呐,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啊!”
宣伟狞笑,脸上的横肉都绷了起来。
“把他们拖下去,即斩!”
众亲兵不理二人的挣扎,就把他们拖进帐外瓢泼大雨之中,拔出刀来,不由分说,便挥刀斩下了他们的头颅,血水汩汩流淌而去。
帐中,宣中郎将整了整衣衫,淡定自若地回到帅案后端然坐了。
“各位,谁也不傻,应该看得出来,朝廷里有事情了。”
宣伟皮笑肉不笑地道:“总有人呐,就是不安份,不安份的结果,那就只好掉脑袋了。”
他双手一抱拳,往上一拱:“当今天子圣明烛照,对宵小阴谋,早已有所预料。你们哪儿都不要去了,雨过天晴之前,就在本将军这里待着吧,宣某这也是为你们好,可别有谁一时犯蠢,惹出点什么麻烦来,自己倒了霉不说,还要连累众家兄弟。”
有人持南衙令谕,突然要撤换一批中级将领。
消息报到金吾卫大将军燕八剑面前,燕八剑脸色登时一正。
唐治离京间,曾给他留下密诏一道,吩咐他若在自己离京期间,收到有宰相擅换将校的消息时才打开。
这时,燕八剑急忙取出密诏,拜了三拜,启开火漆封印仔细看了一遍,立即沉声道:“击鼓,聚将!”
羽林卫。
军中异动的消息刚刚传到黑齿虎耳中,黑齿虎立即唤齐了亲兵,只领百余骑,泼剌剌离开军营,飞快地赶向玄武门。
要进内宫,唯有这一条道。
只要他守住了这里,想从别的地方进入皇宫,要么从天上飞,要么从地下钻,想翻过一道道高大的宫城、宫门,就算有攻城器械,没个十天半拉月也做不到。
京城里无数的人,就像趴在蛛网上打瞌睡的一只只蜘蛛,在嗅到风吹草动的声息之后,立即匆匆忙碌起来。
徐伯夷搬出了唐治留下的密诏,一道道发付出去。
从陇右金城而来,一直在东宫里修身养性,没有依据从龙之功,给他们封赏的幕僚司众人,各领一道圣谕,冒雨出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