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州南城,城门楼中,白见尘和卫央靠在火盆旁边烤着火。
大雪已经来了,纷纷扬扬,片刻的功夫,城上城下便是一片白。
原本漆黑的夜色,因为这场大雪,倒是有了些朦胧的光明。
“嘿嘿!看着吧,雪正下着,这时天气暖和。等明儿雪一停,就得滴水成冰。风再一吹,跟刀子一样,我看呐,那丘神机若不想在冀州城外冻成冰棍儿,就得狼狈撤军了。”
白见尘笑嘻嘻地对卫央说着。
卫央哼了一声,爱搭不理的。
卫央就是被贬了官,弄来守城门的那位原北朔王派系的军官。
其实,他并不是对北朔王多么的忠心,他是归顺了的。
不归顺又能怎么办呢?谁都看得出,北朔王这一脉,彻底完蛋了。
他没了旧主,择木而栖,有什么错?
可是,他是武将,武将而依附于北朔王的,安家本来就比较厌憎。
因为军队这一块,他们一向是不容人染指的,可卫央背景不大,升迁无望,竟然转投了北朔王门下,这就不容原谅了。
而且,做为降将,继续给他重要职位,掌握兵权,安家也不放心。
所以,安家没有让他保留原来的职位,随安载贤前往冀州的将领,和随安载道前往卢龙的将领中,也都没他的份儿。
他就只能在这大后方,干干把守城门的活儿,心中憋屈的很。
白见尘见他态度冷淡,心中暗自不悦。
你他娘的原来是我的上官又怎样?现在在这城门楼上,我是正将,你也只是我的副将而已,真是给你脸了。
于是,白见尘也不说话了,把脸色一沉,只是埋头烤火。
这时候,一行人冒着大雪,急急走向了城头。
“站住,城门要地,闲杂人等不得擅闯”
两个躲进城门洞避雪的士兵看见了,急忙端着枪出来制止。
那头前一人一个箭步冲上前来,抬手就是一巴掌。
“你个不长眼睛的混蛋,我是北朔王,北朔王!安载道那老匹夫面前,本王爷也是平起平坐的,谁是闲杂人等,谁是闲杂人等!”
那人跳着脚儿地骂,劈头盖脸一通扇。
旁边一个王府太监模样儿的中年人连忙把他拦住,细声慢语地解劝:“王爷息怒,王爷息怒,蚂蚁一样的人物,跟他有什么好计较的,可别打伤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