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庆殿里,唐治与唐浩然父子各自就座。
唐浩然微笑道:“陛下,在宫中住的可还舒适?”
唐治嗔怪道:“皇叔,咱们自家人私下叙话,大可不必拘泥于朝廷礼节。皇叔唤我三郎就是了。”
他执意要唐浩然唤了称呼,这才感慨地道:“皇叔有所不知,侄儿在蝉鸣寺中,不但吃穿用度简陋不堪,而且时时刻刻都陷于惶恐之中,那种日子真不是人过的啊!”
他感激地向唐浩然拱拱手,道:“幸赖皇叔将我救出来,更是扶保我做了皇帝。
皇叔对我的恩情,如山岳之重、湖海之深,倾我一生,亦难报答万一。”
唐治说着,运起“子神练气术”一逼,鼻头便是一酸,双眼顿时泪光莹然。
此时的他,就像一个饱受欺凌的孤儿,终于有亲人周济援手一般,满脸的亲近、依赖和孺慕之情。
唐浩然见了,微笑道:“陛下啊,三郎言重了。
叔父我不仅是大炎的臣子,更是我大炎的皇族,安能坐视我大炎江山落于外姓之手?
拖延到现在才搭救三郎出来,叔父已经很是惭愧了。”
唐治感激地道:“叔父对侄儿的恩情,侄儿总归是要铭记在心的。
只恨我的父兄没能一起逃出来,此去京城,也不知道他们吉凶祸福。”
说到这里,唐治恨恨地一拍椅子扶手,道:“朕既然逃出生天,一定要光复我大炎江山!
来日,挥军杀去东都洛邑,若我父兄安在,便救他们于水火之中,若是他们已经遇害,此仇必报!”
唐停鹤听了不禁微微撇了撇嘴,目中鄙夷之色一闪而过。
因为有了父亲的训斥,他虽然心中不屑,倒是不敢表现的太明显了。
唐治复又转向唐停鹤,亲热地道:“皇兄,咱们是一家人,中兴大业,今后也有赖皇兄你多多帮助啊。”
唐停鹤勉强一笑,道:“三郎不必客气,为兄自当竭尽所能,攘助于你。”
“好,好!”
得了这句承诺,唐治一脸的兴奋。
他挪了挪屁股,热情洋溢地道:“却不知皇兄在朝中现在官居何职?”
唐停鹤抿了抿嘴角儿,淡淡一笑道:“为兄忝为北朔王世子,未在朝中担任职务。”
“那怎么行呢?”
唐治急了:“如今新朝甫立,正是用人之际!皇兄世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