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下,唐庶人夫妇一屁股坐在路边的大石头上,从家仆手中接过水囊,便咕咚咚地牛饮起来。
山居十年,他们夫妻俩曾经的贵族风范,已经快要荡然无存了。
唐小棠嫌那石头太凉“拔”屁股,便扶着唐治的肩膀儿,金鸡独立地站着,叫唐治帮她脱下靴子。
她那布袜儿早就湿透了,连袜儿一脱,便露出一只白生生的小脚丫儿来,微微的泥痕,反而更显出肌肤的白嫩。
六寸肤圆、粉光致致,腕踝适度,那脚趾头儿就像冒了尖的嫩藕芽儿似的,煞是可爱。
若是叫那喜欢美足的老色胚们看见,定要把这样的绝世美足捧在手心里赏玩留连,再不舍得放开了。
待唐治帮她刮去靴上的泥巴,唐小棠也不穿湿袜子了,就光着脚儿穿上靴子,便立刻乱窜起来。
对于十年来从未踏出“蝉鸣寺”半步的唐小棠来说,这山下的一切都透着新鲜。
唐齐望着青葱的原野,又不禁诗兴大发了:“蝉鸣少年喜原野,纵目神驰实怀忧,忧且含且,似乎还是含且更妥当一些”
唐修就站在他旁边,似乎在听大哥吟诗,可他的一双贼眼却在乜视着正弯腰剔着靴上泥巴的狸奴。
狸奴的身材实是说不出的火辣,这一弯腰,把一个盈盈圆圆,宛如圆规画出来似的标准的圆月便露了出来,十分的惹眼。
“大哥,大哥,诶诶,三弟、三弟”
唐修很有分享精神,唤了两声大哥,见那书呆子还在字斟句酌,便想喊自己的同好唐治来看,莫要错过了这好春光。
唐治此时,却正站在一片湿漉漉的草丛中看风景。
以他的六识,隐约感觉到,这一路下山,似乎有人跟踪。
想到北朔王已经派人来收买看守蝉鸣寺的人,那么,他们不可能不派人来接应他们一家吧?
会不会是北朔王的人已经到了?
这一路下山,唐治就在琢磨着如何逃避去北地且又不露出破绽,如今想到北朔王可能已经派了人来,唐治不禁动起了脑筋,也许可以利用利用他们?
只是,还要再确认一下才成。
贺兰娆娆喝了几口水,妙目一转,发现唐治独自站在野草丛中,正望着远处发呆,便把水囊递给竹小春,款款地走了过去,微笑道:“唐三郎,在想什么呢?”
唐治收回心神,转过身,从容地对贺兰娆娆道:“没想什么,只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