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路上对赵星澜冷嘲热讽,可惜后者并不在意,每每插科打诨地回应着,让太子觉得犹如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次数多了,菩兰都看出来,原来太子对赵星澜的俊朗外貌颇为嫉妒。不过她懒得参与,只盼着快些到达宁县。
虽然太子在某些方面略为幼稚,但他多次向菩兰说明了之后将要如何抚慰宁县的受灾百姓,那个时候的他,昂首阔谈,一脸正气,倒也十足是个心系百姓的储君模样。
每当这种时候,赵星澜便总是一副事不关己、漠不关心的样子。
但不知是否菩兰的错觉,她感到赵星澜不似表面这般平静,相反地,他似乎在担忧什么。尽管他掩饰得很好,菩兰就是能感觉到。
这和心底那种道不明褪不去的情绪一样,令菩兰有些困惑。
就这样过了十多天,宁县已遥遥在望。
县令等一溜地方官员,还有先行一步抵达的户部侍郎早已等候在城门外迎接。
可这些官员们,虽顶戴官帽,却人人穿着白色棉麻外衣,还以纱巾掩面。
“怎么回事?”太子望着眼前跪倒的白茫茫一片,觉得不详,皱起眉头。
县令连忙告罪道:“启禀太子殿下,是下官无能,眼见宁县灾情已趋于平稳,不想几日前却突然爆发时疫……”
“时疫?”太子不动声色地退后数步,“会传染?有否死过人?”
“确有传染和死亡的情况发生,但只要做好防护,感染概率很低。几位名医也正在加紧研制药方……”
怪不得官员们都穿麻衣、戴纱巾,原来那是为了防护。
“如今感染者有多少?”太子再一次打断县令的话。
县令只以为太子心系百姓,据实回答说:“……感染者300多名,均已隔离,另有密切接触者近千人,也都在观察中。”
宁县是个万户之城,有百姓四万多人。感染者并疑似者,总共才一千人出头,不足总人口的百分之三。
太子脑中飞速盘算着,很快有了计较。
“你既说做了防护感染率低,便说明并非绝对。且此疫症既能传人,焉知不会通过空气流动而传播扩散?如此一来,隔离又有何用?终究是治标不治本。谁知药方何时能研制出来?只怕药方还未诞生时,宁县百姓已是人人染病了。”
县令望着滔滔不绝的太子,怔了一下,不禁上前一步问:“不知殿下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