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不开心。不过转念一想,小女儿基本都是穿大女儿剩下来的衣服,偶尔买件新衣服,还挑商场最便宜的买,顿时也有些愧疚。
可是想想欠了好多年的债,他又焦虑到不行,实在下不了决心为女儿买新衣服。他缓了缓语气说道:“你先穿着,等过了这一阵,再给你买新的。你想想你哥哥姐姐,他俩从来都没开口要过新衣服。”
乔琳难过地看了电视一眼,一件合体而又暖和的大衣是那么可望而不可及。她没有接爸爸的话,闷闷不乐地把东西给收拾好了。她转念一想,自己把衣服烫坏了,一回到家,妈妈肯定又要唠叨。于是她跟爸爸商量,能不能让爸爸回家,自己睡在里屋?
乔建军很干脆地回绝了她:“这里冬凉夏暖,哪儿有在家里舒服?”
“那哥哥以前一直住在这里啊!”
乔建军一时无语,最后才说道:“你哥是男孩子,就该吃点儿苦的。你是女孩子,磕着碰着都不行。快走吧,我快累死了,得早点儿睡觉。”
尽管乔琳还是很不服气,可是也没反驳,只好趿拉着脚步往家里走去,生着爸爸的闷气,想着如何应对妈妈的灵魂拷问。
乔建军知道,只要给乔琳买一件新衣服,就够她开心好久,可是谁能知道他手头有多紧?如果小女儿能跟老大、老二一样懂事,那该多好?
小女儿走后,乔建军封了炉子,躺在里屋的床上,看着对面的那张单人床,神思有点儿恍惚——睡在那张床上的小子,转眼间离家两年半了。
当时小女儿回到城里上学,家里没有那么大的空间,他和妻子睡一间,两个女儿睡一间,乔楠只好睡到客厅的沙发上,小小的身躯在沙发上缩成一团,他居然也从未抱怨;
后来乔建军从战友手中盘下了这个店铺,将里屋改造成宿舍,他和儿子各睡一张单人床。其实,乔楠是可以继续睡在家里的。可是那小子很固执,将铺盖全都搬了过来,乔建军也赶不动他,随他去了。
虽然大多数时间,父子二人都是各干各的,每天说的话不超过十句,但是乔建军不得不承认,有了这个小子跟自己作伴,不管干什么都踏实了不少。
儿子到底为什么要在这个小破屋睡觉?他肯定是说过的,可是乔建军忘记了。反正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这个理由似乎也不重要了。
印象中,儿子好像不是从小就不爱说话的,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小孩当他的跟屁虫。父子之间到底是怎么变得这么生疏了?是因为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