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量陡然拔高:“三郎,你可别昧着良心说话,你之前往家里赚过什么银钱?你也不看看你们全家多少口人,你们这一家四口难道不需要吃喝?你之前拿来的银钱都被你们吃喝了,哪还会有银钱!”
王里长在屋外也听了个大概,别说当事人了,就连他这个旁观者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李婆子,三郎的勤劳在咱们村子里可是有目共睹的,你这么说不觉得脸上躁得慌?废话别说那么多,赶紧拿银子就是了,到底是一条命,咋能说不要就不要了?总要试试才是!”
这么多村民看着,镇上的大夫也在,李婆子这样的所作所为若是传了出去,以后哪还有人愿意嫁到他们村子里?哪还有人愿意娶他们村子里的姑娘?
他们村子里往日积累的好名声都要被李婆子给败完了!
床榻上的田桂兰悠悠转醒,听着耳边的杂乱声,心如寒冬腊日般凉个透彻。
“不必争了,我的孩子我自己做主,我要保胎!”
田桂兰话刚说出口,李婆子生怕找她拿钱,咬牙切齿:“天杀的,真当自己是千金夫人呢?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重,一个下贱的胚子也配用那么好的药材?肚子里不过是个赔钱货,还用得着保胎?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老娘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会娶了你这么个败家媳妇!”
李婆子张口就是一通骂,莫说沈玉娇和沈子阳,就连王里长都觉得李婆子今日的所作所为有些过分!
明明是她先背着田桂兰和沈三郎偷把沈玉娇卖了,如今她又把田桂兰打小产,眼下倒好,一句没银钱,连田桂兰肚子里的那条鲜活的生命都要扼杀。
沈玉娇看着田桂兰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入鬓边乌黑的发丝中,心里一阵抽疼。
其实娘的病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只要她每日对娘施以银针刺穴,再辅以中药,田氏静养一个月,胎像便能稳固。
只是她想让爹娘看清李婆子的为人,只有让她们被李婆子深深的伤过一次,她们才会提出分家,且日后李婆子找上来,她们才不会心软。
唯有分家,她们才能彻底从沈家搬出去。
眼下受的苦都是暂时的,经此一事,以后她们提分家,会容易许多,并且舆论也会向着她们。
“娇娇,娘有银钱,你让大夫给娘抓药,娘要把这个孩子保下来。”
说着,田桂兰从衣服里掏出一枚小小的银锭子递给沈玉娇。
“钱你拿着,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