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解,陆掌司所说的那位杜将军,从前是晋明帝的副将,军功却也卓著,只是卸甲归田后辞谢封赏,深居简出,与媒人二字实在搭不上边。
再者,也从没听说请武将做媒人的。
陆掌司连人家的面儿都没见过,张口就要请一位素不相识之人做冰人,这份魄力,开阳伯也是生平头一份见了。
“请贺容一席不是难事,”开阳伯多提醒了一句,“不过我听说那位杜老将军,脾气古怪得很呐,陆大人有把握请动他?”
陆无咎微笑,“下官尽力而为。”
他选择杜守旌做媒,自有他的打算:其一,要上大长公主府提亲,所请媒人不在于位高权重,而在于与大长公主的旧交。杜老乃为明帝旧部,是公主殿下敬重的长辈,请动他出马,既可以显示自身的诚意,也能增加公主点头的胜算。
其二,他与送傩皆是武人出身,与其文绉绉,不如请身经百战的杜将军出面更为合宜。
还有一点,便是送傩的身份特殊些,她不喜张扬花哨之事,恰好杜老将军既有份量又同样低调。否则,若论皇室宗亲,连英国公他也可以请动,只是适合阿傩的,才最要紧。
开阳伯之后便寻个由头宴请了贺容,陆无咎坐陪。都是性情爽利的儿郎,酒桌上推杯换盏几巡,不熟的也熟了。
贺容听罢陆无咎来意,愿意成人之美,次日便通禀了义父知道。
杜守旌听了颇觉稀奇,他上一次被相求出山,还是公主请他赴蜀寻找在雪崩中失踪的梅阁老,这一回居然有人请他这个凶煞气重的老朽当媒人。
该说剑走偏峰,还是百无禁忌?
老将军自嘲着忖了一许,没立刻说答不答应,让贺容先将人带来,他见一见。
陆无咎早有准备,提着两坛陈年的军营烈烧酒上门,恭敬执晚辈礼拜见。
杜守旌抬眼打量这举止有容的年轻人,宽肩、劲背、蜂腰、阔履,一看,便是行伍里练出来的身板子。
他开口问道:“你便是潜伏南疆十年的‘一人千面’陆无咎?”
“正是晚辈。”陆无咎应后又道,“外界戏传,老将军见笑了。”
杜守旌:“不认不识的,怎么想起我给你说媒来?”
“不敢欺瞒将军,”陆无咎道,“下官倾慕之人出身大长公主府,知您老与大长公主渊源深厚,故腆颜来拜。求的也是公主殿下看在您老的面上,成人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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