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丢了一个人。
自打送傩离去,宣四爷的精气神显见的一日日落拓下去。
开始,他没想过这个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小暗侍会有离开他的一天。皇妹既把她给了自己,那么她便是他宣四的人,不是么。
虽然这是个养不熟的,无论他怎么逗诱她,送傩永远只说自己的主子唯有公主殿下一个,而不是他。
宣焘最不喜的便是这一宗。
她跟了他五年,依旧和初识一样,寡言又执拗,那张不点而红的小嘴那么漂亮,却就是不肯说软言蜜语,他看不惯,就一次次命她跪下去含住自己,非要污了那净丽的唇色,才觉痛快。
有时是夜里,有时是湛亮的白日,那双矜默难堪又颤颤无泪的杏眸最是动人。
宣焘知道,她不喜欢这桩事,可他也知道,这姑娘心里喜欢自己。
即便沦为阶下囚,只要宣焘一日不死,他都是天潢贵胄,都是四爷。
既跟了四爷,他赏她什么,她都得接着。
宣焘只是没想到送傩敢跑。
一声招呼都没和他打,就擅自离开了他的囚笼,再也不回来。
明明出门之前还帮他尝过茶沏得温不温,看炉火烧得旺不旺,一切都平常得很。
“是给爷取寒衣去了吧,她知道我冬天怕冷。”最开始宣焘这么念叨,觉得用不了天黑,送傩肯定会取了衣食从公主府回来。到时他就骂这个擅离职守的一顿,再狠狠地惩罚她一遭。
接连下了两场雪,送傩没回来。
宣焘想起,那日姑娘出门时穿了一身旧红布裙。
那是他为数不多的几次看见送傩穿裙。没有格格不入,他很少见有人能将洗褪的红色穿出含敛又冷丽的味道,很像他从前有的一把藏银镶玛瑙的贴身匕首。
当时宣焘想随口夸她两句来着,但看看那道背影,心想反正她很快会回来,不妨等回来再说。
呵。
送傩,你很好。
不通地龙的禅房愈发湿冷,宣焘有裘袄,却穿单衫。他俊美超俗的脸上少了不可一世的跋扈气,寡漠得不近人情。
御林军进禅房来例行搜查时,宣焘被豁进门扇的光打了下眼。
他双目一眯,下意识地起身,“大长公主来了吗?让我出去瞧瞧,是不是她回了。”
他疾走到门边,毫无意外被门口的守卫拦住。这些时日以来,侍卫们已经数不清这位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