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
他后知后觉公主殿下的情绪不对劲,嗫嚅了一声,小心地往回找补:“这个,下官这便去开方子。殿下请勿过虑,梅大人尚年轻,只要保养得宜,早晚可、可补养回来。”
说罢周太医鹌鹑似的却行而退。
半晌,宣明珠依旧背对梅长生不置一语,只看出银珠镶边的衣袖在微微觳觫。
梅长生拉拉她的袖,“醋醋,我错了。”
“梅大人真是认错的急先锋。”宣明珠甩开他的手转过身来,两只眼圈已气得红了,“认错不改,下回还犯,您老修什么大晋律呢,去当个盗匪头子岂不绰绰有余?还一半,一半的一半,梅阁老好海口好本事啊,这副身子不想要了是不是!”
梅长生眼看着不像,也站了起来,挪步过去,剑利的眉宇蹙出柔情:“醋醋莫听太医夸大,我真不觉得如何。见了你,便觉有无穷精力,诗家有酒入别肠一说,想是一样的道理。与你,别有精魂可消,不动摇根本的。”
还说这些混话!
宣明珠动了真怒,不知悔改是吧,行:“你听着,自今日起一年内,你给我清心寡欲好生的作养,再想那事,我——”
她气头上想不出什么赌气的话,又怕说重了咒到他,梅长生适时诚恳地为她出主意:“你便拿小阁老开刀问斩。”
宣明珠一拳打在棉花上,气息咻咻,发狠瞪他。
偏是那样一张温润孱白的脸,瞪了一阵,她又兀自扭头,向外吩咐:“将翠微宫、不,挑二百人将皇宫三十六殿的雪都清扫干净,过路上不许见白。”
“太费事了,”梅长生道,“不必如此。”
宣明珠掉脸子冷笑:“对本宫而言,何为费事,便是扫尽洛阳雪又有何难?梅长生,我知道你心里有主意,也知道发誓什么的对你不顶用,你只需记着一条,你身上有多疼,我心里就有多疼,你若不在意,往后只管去自伤自作践,我宣明珠绝不拦你。”
梅长生清潋的眸光锁着她的神情,他喜欢她在身下婉转求饶,也喜欢她这份不让须眉的霸气。
他轻轻圈住她的腰,把头埋在她颈窝,“我疼你,再不敢了。”
她便是他的紧箍咒,往后余生,依她为法。
“还有一句话,求殿下容情行不行?”闷闷的声音落在她锁骨旁,窸窣得痒。
宣明珠心想,如果他要为禁欲一年的事讨价还价,她非狠狠碾他一脚不可,便听他凑在耳边说:“求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