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说完,澄儿梗起脖子一脸谏臣模样道:“非止如此,奴婢还说了梅大人几句话。奴婢位卑,但一腔不平不吐不快,若惹了殿下生气,澄儿认罚。”
别人都怕梅大人的威肃气魄,她却不怕,也许内心深处也有几分惧的,但为了公主,她今早见到梅大人过来,便没忍住道:
“殿下的心意,我等做下人的不敢揣摩,虽然奴婢不知大人做了什么,令殿下有回转之意,但,殿下虽许了大人进出无碍的特权,也请大人好生思量自己。莫将殿下的好心性当成好哄骗,以为从前那些事过去了就算过去,就算既往不咎了。”
她小小的个子,堵在门廊口,拿出全部的胆子抬眼和他对视:
“我们公主殿下,她不喜当着人面哭,不代表她心里不疼。先前那场病,后来知道是诊错的,可是当初,公主那份心田,生生是她一个人捂着熬着过来的。
“崔嬷嬷哭了,她反而去安慰嬷嬷,我和泓儿难过,她反来讲笑逗我们开心,公主就是这样一个人……大人该知道的,纵使殿下她生小小姐的时候,命都快搭进阎王殿了,可曾对您嚷过一声苦没有?”
她说到这里抹了把脸,把头低了,“您不能仗着自己好手段,再哄她一回,再伤她一回。”
公主经不住的。
身披紫裘的梅长生,眉清而神冽,手持一朵与周身气度全然不符的妩媚茶花,静静听她说完。“姑娘的话,我记住了。”
闭眼等着梅大人发落的澄儿听了愣神,眯缝开眼,见他轻轻将那朵花插于窗棂间。
走之前他留下一句:“姑娘不须担心,这朵花并不是哄殿下,是求殿下念着我。”
“我在殿下面前,无手段可用。”
当然,这些乍一听满窝心的话,澄儿才不会为他学舌呢。
宣明珠不用问,想想澄儿的脾气,也大概知道她会说什么。
她身边侍候的人对于她和梅鹤庭的关系,似乎有所误会,以为她和梅鹤庭之间总归发生了点什么,以为他们要和好如从前了。
大抵,担心她再被伤一回吧。
“傻姑娘。”
宣明珠无奈地将澄儿拉起来,她这颗心,还原封不动搁在自己身上呢,她不会再让自己陷入从前那般境地了。
澄儿总觉得公主值得更好的,佯作看不见泓儿使的眼色,起来后轻觑殿下神情,不甘心地问:“殿下恕澄儿无状,殿下您……是不是为了给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