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言世子的事,他与殿下说了吗?”
这一笑含着挑挞又矜持的味道,宣明珠轻怔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什么,“言淮什么事?”
“臣近禀殿下。”梅长生屈身凑在她耳边,昂起隽瘦精致的下颔线,轻吐气息。
如此暧昧的姿态,却道出如此惊骇的消息,宣明珠睁圆了双眼。
耳边熨热,心头却冰冷,她忽而拍了案,余悸犹惊:“这么大事,他居然瞒我!”
“是啊。”梅长生徐徐吹着耳边风,“太不像话了他。”
宣明珠火气上来一径迁怒,歪头竖目,“梅大人别忙挑拨,你岂非也早就知道,都打量我好瞒,你就是个好的?!”
梅长生唔地退开低头,忍了半晌,还是忍不住笑出一声。
宣明珠看怪物一样瞪他。梅长生昧昧垂下眼睫,一松一紧捏着自己的掌心,像捏着自己那颗不知怎样开心才好的心脏,“殿下别恼,长生就是,太欢喜了。”
她这样家常随意、而非客气生疏地骂自己一句,他珍惜得想要落泪。
宣明珠不明他心头的千回百转,回到青坞别业后,衣服都顾不上换,气冲冲便到言淮的房间里。
那房间砰一声推开时,言淮也才从外头回来不久,呆呆看着阿姐,没等说话,黛眉紧锁的宣明珠照着他肩头就是一杵子。
“世子爷主意正了,是想等着到了南疆再知会我吗?”
“哟。”门口站个人,玄衣大氅,芝兰玉树,潇潇倚门,也不知学着谁的口吻,“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