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了她,她便不会放心欢喜了——哎,他也着实是不懂。
焰火看过了,灯会也逛足,宣明珠最后恋恋地看了眼夜空,想明日又要乘船南下,孩子们熬不起大夜,便道声“回吧”。
一行人便向驿馆回返。
回去的路上,无意见得有一个射彩的摊子,却是方才不曾瞧见的,大概是刚刚才支摆起来。
宝鸦见了又走不动道了。只见一枚枚细线坠着的铜钱悬在一块铺毡的木板之前,听摊主说,射下一枚铜板可得彩绒花环一件,射下五枚可得博山炉一件,连中十枚,则有十两白银奉上,不过有一条要求:只能射丝线,不能直接射铜板。
宝鸦不稀罕金的银的,却瞧着那顶小花环编得可真好看,摇摇阿娘的手,“阿娘,我想要那个。”
宣明珠瞥了一眼,便知摊主打的什么算盘,他备的那些箭支是软木削的,箭头连个尖都没有,系铜板的线却是硬蚕丝做的,看着细,外行想射断却是门都没有。
要她出手,这摊主怕不是要步之前卖灯的掌柜后尘。她这边一个眼神,梅长生便知大长公主不想欺负人,弯了下唇,主动上去交了箭支钱,搭箭在手,低头问闺女,“想要?”
宝鸦用力点头。
梅鹤庭风度振振地一笑,目光不着痕迹的掠过宣明珠,那笑容里充满自信,转眸拉弓放箭一气呵成,而后自然便……射偏了。
男人脸上还没收起的笑登时僵住。
宣明珠点点眉心,她依稀记得,他似乎说过自己准头不大好来着。
宝鸦滞了一下,马上攥起小拳头给阿耶打气,“再来一支,爹爹行的!”
“是……方才有些大意了。”梅长生抿唇又取了一支木箭,对宣明珠道,“我行的。”
宣明珠心说又不是我要花环,对我保证什么。不过她忆起那日在陆家,他携七宝龙象弓,一箭射穿林老太婆那枚丹书铁券的气度风采,不免也多了几分期待,相信以他臂力,应该能——
“砰!”
从男人指间脱手的箭去势如鸿,一刹贯穿木板,把周遭围观的人惊了一惊。
那摊主愣愣看着多出一个窟窿的板子,似乎想不通木头怎么可能贯穿木头,半晌,转望那射箭的年轻郎君,干笑:
“公子真是、真是好臂力,可惜线没断,不算啊,敝人这是小本买卖,板子钱记得赔。”
那枚摇摇晃晃就是不掉下来的铜钱,仿佛在无声嘲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