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在从前,要梅鹤庭主动为她买酒,那是万万不用想的买卖。怪道连宝鸦都敢奓着胆子和他当面“叫板”了,有一说一,这人的性子确实比从前好了不少。
过去她要捺着酒瘾,如今自然不必了,有人送酒宣明珠从来不推脱。
此事不劳梅长生亲去,梅豫早颠颠地去给父母跑腿儿。
在灯树下等候的当儿,宣明珠想起来一事,随口问道,“大人的酒量何时这么好了?”
那日从太和楼回来,一身酒气,也没见他醉,原来竟不是吹牛的。
人声处处阗阗,一人要低头凑在另一人嘴边才略听得清她的话,梅长生就着那个姿势,顿了一下,而后微笑,“臣酒量那么差,不成样子。”
其实是为了她学的。她箭术高明,他便也一日一百箭地练习,她酒量好,他便学会了喝酒。
很迟了,但他不能不做。
如果再给梅长生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在自己的昏礼上,连喜酒也要由妻子挡去。
许是气氛太好,桂树花灯下的女子美得像一个触手可及的梦,隽然的男子未饮先似醉,不由自主道:“殿下,我……”
“呀,猜灯迷!”宝鸦忽然欢呼了一声,被几步外的一座五彩灯棚吸引,小小身子直往那边冲。
梅长生失笑,随着她过去,不忘回头向宣明珠揽了下手:“跟紧些,别散了。”
这随常的语气让宣明珠怔了一下。
继而她又好笑,这个没逛过灯会的人,先别把自己丢了罢,倒嘱咐谁呢。领着两个小的拾步跟上。
猜谜不用他们当中的文探花大材小用,宝鸦一人便包揽了半壁江山,到最后,那老板不得不赔着笑脸摘下一盏比其他样灯都精致的小雕檀灯笼,递给那聪明绝伦的小女君,连连拱手告饶。
意思别再猜了,给他留个挣饭钱的营生。
宝鸦无辜地抬头瞅瞅娘,再瞅瞅爹,她是凭自己的才智得着的灯,咋个了嘛。
宣明珠笑着揪揪她的小辫子,示意松苔取块银锞子给卖家。梅长生替宝鸦接了那盏灯,用地道的吴音教她:“囡囡道谢。”
“哦……谢谢伯伯。”宝鸦乖巧听从。
梅豫便赶忙把满手提的灯笼都还了回去,好家伙,小丫头再猜下去,他就得成灯架子了。
谁成想高兴得太早,猜了灯谜后五口人又向前逛,一路上遇到什么墨子酥、灶粑粑、又有那彩陶泥人、水荆编物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