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风流,生生为她守贞到二十岁。
这件奇事,一度成为上京诸秦楼乐坊的一桩笑谈。
那时九皇叔还未遁入空门,手遥江山扇,弹着她的额头揶揄:
“我看浪里白条不是旁人,就是你宣明珠。真是江湖浪里过,滴水不沾身,哄了多少男女为你这个冰雪心肝的痴意一片。”
这样的长公主,会在风月之事上输人一等?不能够。
心里头盘算寻欢的事,她面上一本正经地叮嘱:“严防闲言碎语传到雏凤院和太太屋里,太太身子弱,瞒到她离京便是,其后的事也不归我管了。宝鸦那儿……”
宣明珠心头柔软,“她是个再灵省不过的孩子,我亲自和她说明。”
泓儿应是,帮着殿下给那些帖子分类。
只见有王妃请她赏花的,有皇婶邀她吃酒的,更少不了一众友朋,借庆祝或安慰之名瞎闹腾,这个说请酒,那个要保媒,看得宣明珠连连哂笑。
尤其离谱的,有位旧年相交的梨园班主,不知打哪儿听见风声,跃跃欲试打算复出为她唱一出《梅开二度》,非请长公主赏光不可。
“不错。”宣明珠轻眯凤目,眉间朱砂痣微动,显出矜淡的受用来:
“上京城明道暗道的消息比人脚快,该得信的都知道了,瞧,这里头数阮班主的情谊最真切。”
她何尝不知,这里头少说有一半,是不怀好意的邀请。
都擎等着看她离开驸马后的落寞,专候着打她脸面、拣她笑话瞧呢。
想想七年恩爱夫妻,不久前还大肆举办了生辰宴,俩人演得蜜里调油似的,转眼分道扬镳,任谁不侧目?
那些锦绣堆儿里长大的精细人,眼睛带钩子,心肠渗墨汁,能往坏了想绝不往好道去。她们可未必相信是她休夫,说到底这七年,她追逐驸马的情思已经尽人皆知了,只怕都以为,实情是驸马厌弃了她,为了皇室脸面过得去,才换个冠冕堂皇的名头。
可宣明珠不是脸皮薄嫩,任人揉搓施为的腼腆小姐。
泓儿问这些宴会要不要一概推掉,没的惹闲气,她媚然一笑。
“为何不去,旁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人一丈。倘有想落井下石看本宫笑话的,那便看他豁不豁得出嘴里三寸肉和举族的前程!”
“对,原就是殿下休夫,下堂的是梅氏,众人要笑,自然也是笑话他!”
澄儿是个护短儿的,脆生生接口:“殿下凭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