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妨碍司法,被御史台得知,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杨珂芝这下听懂了,匪夷所思,这位驸马爷相貌生得是真好,就是这脑子,豆腐渣掺了水不成?
宣明珠强忍住才没露出讽色,“我追随你而来?若我没糊涂,我是先你……”
说到一半她忽然明白了,是坊外那辆公主仪制的厌翟车。
舆车的行速比寻常马车快,她平日又不会来这种消遣场所,所以,他见了她自然以为,是她在家中思念他心切,一听说坊市有案件发生,思忖大理寺会来人调查,便心急火燎地提前来此守株待兔。
说不得冤枉,因她从前确实干过类似之事。
那是新婚头一年,她想为梅鹤庭过一个特别的生辰,便甜蜜地换上头一天他夸好看的金丝满绣流仙裙,去翰林院外悄悄等候。
原本想给小夫君一个惊喜。
结果也像今日这般,挨了他一顿数落。
往事回首不堪,哪怕已没了当初的执念,宣明珠仍觉心里头隐隐作痛。
她也曾从滚热的胸腔子里,捧出过真心给他。
她也有如水晶琉璃一样,纯粹向往过、由衷欢喜过的韶华岁月。
楼上楼下两方寂静,宣明珠访友的好心情被他一扫而空,低敛轻轻颤抖的睫。
“让开。”
梅鹤庭不愿她下次再犯相同的错误,拉住宣明珠的手腕,“殿下听言。殿下承胤贵重,自与寻常闺淑不同,一言一行皆为宗女之表率,不可从心所欲,逾矩乖张。”
杨珂芝忽然没好气道:“青笠!”
管他是不是这起命案的主理人,她这爆脾气真捺不住了!了不得,纵使晋明帝和先帝当世时,都舍不得说昭乐一句重话,他倒反了天罡,堂堂的长公主,教训张口就来呀?
杨珂芝咬着牙根儿,“青笠,一个时辰前冰镇的酥酪此时刚好,还不端给殿下,用上一碗压压惊再走?长公主远道来访,你可仔细待人的礼数,别忘了醋打哪儿酸,盐打哪儿咸,鼻子上头俩窟窿通透些,连这么点眼力价儿都没有吗!”
梅鹤庭微怔。
青笠反应也快,顺势接口:“是。多承长公主殿下惦记我们坊主,今日特意来访,不成想闹出这种事,将殿下吓得六神无主,当真是敝坊的疏失。”
梅鹤庭脑中有一瞬空白。
一个时辰前,访友。
——她不是为他而来的。